其实,家神在侧,谢豫川内心并不如表面,表现的那般沉稳笃定。
但他不急不躁地喝茶等待回答的样子,在对面的熊九山眼里,反而却很能说明谢豫川仗着背后有靠山的那份“有恃无恐”。
他一时不能做出答对,低头端起一旁茶水润喉,也算是稍作思考,给自己留一点时间。
安静的屋内,显得外面的嘈杂声格外清晰。
熊九山看着茶盏里飘动的茶叶,沉思良久。
谢豫川不催他,涂婳一旁隐身中,就更不会像方才一般再吓他。
她和谢豫川两个人挨得近,也方便二人说话。
“熊九山在顾虑什么?”涂婳摇着扇子取暖问道。
谢豫川听见耳旁的询问,不想打扰熊九山思考,便凝神回应家神。
“他顾虑惹火烧身。”
“哦,顾虑的倒也没有错。”涂婳道。
“是,自保之心,人皆有之,能理解。”说着低头抿了口茶,沉吟片刻道,“只是他少想了一步,押解我谢家上路,不管到没到寮州,死、活都是罪。横竖有罪,顾虑那么多做甚,现成抓把柄的机会不伸手,回头别人出手更无需顾虑。”
涂婳闻言,不禁侧目再次看向她一路监护的对象:谢豫川同志。
她刚才说他什么来着?
不是善茬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