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回道:“你不用担心,易储哪有那么简单?
陛下和母亲用了数年才把储君之位换到你身上,岂会因为一个裴肃,又贸然自打脸面!
就像蜀王一样,他得了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即便父皇恨得想要杀他,还是留了他一命。
而你,母亲也同样为你求了一个承诺。”
可问题是蜀王和太子不一样,蜀王如今被贬为庶人,幽禁于内侍省,太子可不想跟蜀王一样,他一旦败了,只有死路一条。
太子开口道:“话虽如此,可今日一个裴肃,明日一个李肃,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难免父皇不会改变心意。”
乐平公主叹了一口气,道:“此事急不来,需得慢慢计较,你回去与府中的好好商量一下,我这里也帮你想想办法!”
太子闻言,眸色亮了亮,道:“多谢阿姊。”
这一场席面吃到日头西斜,太子还急着回京,撤了宴便急急赶回了京去。
乐平公主喝得醉醺醺的,被白鹭子搀到了寝殿,肖元元一早便等在殿中,伺候着乐平公主喝了醒酒汤,又洗手净脸,卸下衩冠,躺在榻上沉沉睡去。
乐平公主睡了一个多时辰便醒了过来,见外面的天色还大亮,又唤了人来喝水漱口。
收拾的差不多了,乐平公主这才问道:“元元呢,她哪里去了?”
一旁的白鹭子应道:“回公主,肖娘子去找郡主下棋去了——”
乐平公主不悦地皱了皱眉,道:“她真是愈发的对本宫不上心了,本宫醉着,她自己倒跑出去玩儿了。”
白鹭子笑着道:“公主还不知道她,她素来没什么良心,估计是仗着公主你离不开她,又不忍责怪她,她就这般肆无忌惮了起来!”
乐平公主不悦道:“胡说,谁离不开她!”
白鹭子一边给乐平公主挽着发髻,一边说道:“郡主不过是在席上多说了几句话,便受了公主你的一番呵斥。
那肖元元中途离席,公主连一句重话也没说。
莫说是那肖元元了,换作奴婢也会侍宠生骄的!”
乐平公主没有应声,白鹭子想了想,又劝道:“公主,元元的脾性过于随意了,有公主你护着还好,倘若公主不在,她若还是这个样子,怕是会给自己惹来祸事的!”
乐平公主哼了一声,道:“白瞎你的好心,你还替她着想。
她是个什么人,最会看人脸色的,若没有我在,她比谁都懂规矩。
算了,由她去吧!”
白鹭子将发髻挽好,又扶着乐平公主坐到了榻前,说道:“奴婢觉得今日肖元元的行事有些怪,明明是她要上席的,却中途离席而去,实在可疑。”
乐平公主问道:“你可有问过,她离席之后,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