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深夜,肖元元虽依旧沉沉地昏睡着,但病势已经稳定了下来。
将屋中一众婢子遣到门外,杨广定定地看着肖元元,这一夜,他将这十余年来,和肖元元在一起的一幕幕全都想了一遍。
她的所言所行,所作所为,为他安民心,敛税金,出谋划策,虽都有所图,但皆利好于他。
“原来,你是为我而来的!”
翌日天色大亮,肖元元只轻轻呻吟了一声,一旁的小十四连忙上前,轻轻唤道:“家主——家主——”
肖元元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来,看了看小十四,又闭上了眼睛。
小十四对着屋外喜道:“家主醒了,快去准备汤食,还有叫孙医倌过来。”
肖元元闭着眼睛缓了缓,复又睁开眼来,问道:“她人呢?”
“谁?”小十四不解地问道。
肖元元闭口不言,此时窗边传来一个杨广的声音,道:“可是在说我么?”
肖元元怔了一下,虚弱地对着小十四道:“扶我起来。”
“是。”小十四连忙上前托起肖元元上半身。
杨广见状,连忙制止道:“算了算了,就你这身子也不必起了!”
肖元元没有理会杨广的客气,半躺在软枕上,问道:“殿下怎么在这里?”
杨广顿了顿,没有纠正肖元元的称谓,笑了一下,回道:“朕好心好意把阿姊从京都送过来,你们就不能体谅体谅朕么?一见面就闹成这个样子!”
一提到乐平公主,肖元元便气得双眼泛红,别过脸去,道:“真是惭愧,浪费了陛下的心意。”
杨广顿了顿,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动不动就要死要活……早知如此——”
杨广脸色不大好,没有再说下去。
此时有人正送了汤水过来了,肖元元道:“我要洗漱更衣了,劳烦陛下回避一二。”
杨广笑道:“你与朕有什么好回避的?昨夜朕看守了你一夜,你还有什么朕见不得的?”
肖元元病的泛白的脸上气得闪过一抹红晕来,本就身子不舒服,还要听这些污糟话,顿时有些口不择言道:
“你有病吧,大半夜的你在我房中做什么?我好歹是个女的,你当了皇帝就一点礼数都不用讲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