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屋里的三个人,此时心中竟然觉得肖元元的话,似乎有几分是可信的。
“要如何经营天下?”晋王问道,“难道如同你的故事中所讲的那般——投机取巧吗?”晋王没有再用‘骗’这个字。
肖元元沉下心来,缓缓的解释道:“自古‘士农工商’,一直以来,商者,为士人所不耻。可殿下仔细想想,为何从皇家贵族,到士族大家,明明日常用物皆离不开经商之人,却为何还要处处鄙夷打压行商之人呢?”
萧珏解释道:“商者,熙熙攘攘,逐利而居。早间齐国管仲也曾言道:‘士农工商,皆国之柱石。’可时至今日,士者治国,农者养民,工者献技,唯有商者,不劳而获,工于心计。不但无法治国安民,且因四处游走,反而生出不少事端来,故惹人厌弃。”
“错了,商者很重要。”肖元元反驳道:“士者需要穿衣吃饭,农者需要把粮食卖出去,工者所造的器物也要有人去用才行。如果没有商者,士者无法治国,农者无法养民,工者造的器物也毫无用武之地。”
“有道理。”萧珏本来就没有低看肖元元的意思,听她这一反驳,马上又觉得肖元元的话有道理。
肖元元接着讲道:“就如同我讲的那个故事,我们经商之人,为得就是让天下的钱和货物流通起来,不至于这世间如同一潭死水。
那叶大夫就是想办法让钱从富户手里,流到了农户的手里。
谁真得知道那杏花紫芽姜有没有效用?
万一真有用呢?如果没有叶大夫,那富户会病死,那农户会饿死。
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商户,士族没有好的衣物饭食,农户即使有粮食,但也会处于穷困之中。
这就是我们商学的第一课所讲的,商者——国之利民之器,不可不用也!”
一番话听下来,屋中诸人一片沉默,晋王心中也暗暗有些吃惊,往日只知她奇思诡巧,不过雕虫小计,不想竟有一番大心胸。
晋王妃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元元,受教了。”
肖元元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受教不敢当!”转头气鼓鼓对着晋王冷声道了一句:“只要晋王殿下以后不要小看我们商女,就好了!”
说罢吐出一口气来,对着萧珏道:“走了,回屋睡觉。”一边说一边起身,自顾自出门去。
萧珏脸一红,连忙对着晋王夫妇解释道:“是各回各的屋……各回各的屋!”解释完,也忙着跟了出去。
一眨眼的工夫,房中便只剩下晋王和晋王二人面面相觑。
晋王看着晋王妃,无奈摇了摇头:“本王刚刚还在想,那肖娘子自从第一次见我,就不大恭敬。现下才明白,之前是阿姊纵着她,她才有这么大的胆子,现在她还这般大胆,便是你护着她了!”
晋王妃笑着道:“她就是这般的性子,跟有没有人护着她,没什么关系!”
晋王舒了一口气,“不过看得出,阿环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