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娥英带着田嬷嬷,站在玉岿堂外。那院门只是虚虚的掩着,似是有人刚刚进去过。
肖元元走了,谁还会进去呢?宇文娥英如是想着,便不自觉得走近了些,轻轻一推,那院门便开了。
她所预料的没有错,这院中果然是有人的。一个宫婢正在苔阶处清扫着灰尘,见宇文娥英走了进来,便伏身行了一礼:“拜见郡主。”
宇文娥英愣了愣,问道:“你是谁?你住在这里么?”
那宫婢回道:“奴婢芸香,之前是伺候……肖娘子的……只是做些梳妆洒扫。肖娘子走后,白家令还未来得及为奴婢分配新的去处,奴婢便一直留在了玉岿堂里。”
宇文娥英点了点头,起步向堂中走去。
田嬷嬷有些忐忑,连忙跟上了去。那芸香也忙放下扫帚,跟在一旁伺侯。
宇文娥英看着房中熟悉的部置,她未出嫁之前,偶尔也会到肖元元的房中来,今日算是故地重游,竟没有太多的变化。
宇文娥英看了一圈,这房中一切如旧,就好像跟以前一样,肖元元只是出门了,晚间就会回来似的。
宇文娥英饶有兴致地上手翻翻瓶子,开开柜子,问道:“她……怎么这么多东西都没带走啊!”
芸香犹豫了一下,回道:“回郡主,肖娘子那日走的匆忙,只带走了几件衣物,和财帛药物,这瓶子在路上都是用不着的,所以便舍下了!”
“舍下了!”宇文娥英怔了怔,道:“都不要了是吧!”
芸香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知道宇文娥英与肖元元之间是有大恨的,今日宇文娥英将肖元元的用物一并毁了,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如此一来,未免可惜。
见那芸香迟迟不作答,宇文娥英也不计较,随手又掀开一抬箱子,发现里面有很多小盒子,那盒子样式精美,是上好的漆器,不知里装了什么贵重东西。
宇文娥英十分好奇,便弯腰从里面抱了一个盒子出来,那盒子甚是轻便,扁扁小小,不像能放下什么金玉瓷器,顶多放本书。
宇文娥英将盒子放在屋中的桌子上,打了开来,里面竟是一件轻薄细软的寝衣,虽是寝衣,但那针工绣花十分精美,就算是宇文娥英,看了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好美呀!”
宇文娥英将寝衣置于手背上,清清凉凉地,似是一阵风从手边滑过,丝毫觉不出重量来。
宇文娥英愣了愣,朝着芸香问道:“这么好的东西,她怎么没带走?”
芸香犹豫了一下,回道:“这寝衣是肖娘子从江南带回来,本是准备送予郡主的!”
“送予我的?”宇文娥英眼睛一亮,但又黯了下去,问道:“那她……为何没给我呀?”
芸香回道:“肖娘子说,尺码不对。”
“尺码不对?”宇文娥英一边疑道,一边将那寝衣展落开来,朝着自己的身量比了比,道:“哦,确实不对,这寝衣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