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眼神中有光闪了闪,若是她在,无论如何她都争上一争的。
白鹭子转身去熄了几盏灯,帐内光线一片昏暗,几乎看不到人脸。
白鹭子蹲在床前,威胁道:“公主,要么——你打消把奴婢放逐出府的念头,要么——就努力地活下去,否则,公主殁时,肖元元必死!”
乐平公主出神了半天,正在白鹭子准备靠在床边闭上眼时,只听乐平公主幽幽说了一句:“我累了——”
白鹭子正想开口,又听乐平公主接着说了一句:“早点睡吧!”
白鹭子被噎在那里,气鼓鼓瞪着眼,半天才将一肚子气压了下去。
由于睡得太晚,第二天又要赶路,这觉乐平公主只睡了两个时辰,便又起身随便用了些早膳,就上路了。
幸好,剩下的路程不多了,又走了两个时辰,正值中午间,终于到了传闻中的岐山行宫。
乐平公主下得车来,环望四周,果然是避暑圣地。离宫地处虽然不高,却山环水绕,杜水东流,凉意阵阵,若是暑间住在此处,当是非常舒服的。
此间不好行车,乐平公主换上玉辇,由宫人抬入行宫之中。这离宫虽在山间,却修得宫城巍峨,地势平阔,内里宫殿无数,又有亭台楼阁,曲桥连廊。
看到这般壮阔地离宫,心中本来应该高兴,但乐平公主想起杨素的种种作为,又觉得遍体身寒,心情郁郁。
此事虽然不用乐平公主操心,可想到昨日里杨素找母亲求情,乐平公主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心道,眼下又不是战时,太平光景里,死了万数的役夫,哪有那么容易脱罪的?
乐平公主正在思忖间,玉辇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已到了正殿,乐平公上下得辇来,看到不远处有一大推人正等着自己,便趋步上前,先朝着杨坚行了一礼,“父皇。”
“免礼。”杨坚淡淡道了一声。
未及乐平公主再行礼,独孤皇后便伸过手来,关切道:“一上午便没有见着丽华,这山路崎岖,此行你可还受得住?”
乐平公主微微笑道:“女儿一切都好,母亲不用担心。”
此时,晋王也携着晋王妃走了过来,正与杨坚行礼,刚好听到了独孤皇后的话,装作吃醋道:“母亲好生偏心,只顾着阿姊,也不问问孩儿受不受得住!”
独孤皇后气笑道:“你凭什么跟你阿姊比?你阿姊向来体弱,又是女儿家。你日日在外走南闯北,若是连这点山路都走不得,还算什么大丈夫?居然有脸跟你阿姊比?”
独孤皇后虽然是在训斥晋王,可脸上始终带着笑意,显然心情很是不错。
晋王妃笑着道:“母后莫理他,他就是看不得母后疼爱阿姊,给母后讨宠呢!”
独孤皇后笑着拉了拉晋王妃道:“他一个大男人,跟他阿姊抢什么?走,你们两们陪孤进殿去看看!”
说罢,独孤皇后一手拉着乐平公主,一手拉着晋王妃,朝着正殿而去。
乐平公主被独孤皇后拉着,不由心生疑窦,今日独孤皇后兴致未免太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