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听完一惊,他没想到宇文述竟然如此无能,只好赶紧跪倒,朝着杨坚拜道:“儿臣知罪!只因那宇文述与儿臣是好友,日常相交也甚是愉快。
他之前与儿臣提起,他自知才学疏漏,怕无法再为朝廷效力。儿臣念与他的一番交情,便想为他作保。
儿臣本以为他起码有自知之明,也算性子谦逊,可以一用,谁知他竟如此不争气。
说到底是儿臣识人不明,请父皇降罪。”
杨坚听完晋王的分辨,也没有生气,只是道:“你起来吧……”
晋王犹豫了一下,从站起身来,杨坚顿了顿又道:“你虽轻率,倒也是坦白。只不过像宇文述这样的人,此次考核之中,比比皆是。这种情况,才是让朕最为头疼!”
晋王关切道:“朝政烦忧,父皇保重龙体,此事也容儿臣回府好好想想。若有好的办法,儿臣必第一时间禀告父皇。”
杨坚皱着眉道:“此事不要传出去,朕丢不起这个人!”
意思很简单,杨坚要让晋王自己想,不能依靠府上的幕僚,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外泄的风险。
晋王顿了一下,回道:“是,儿臣知道了。”
说到这里,杨坚松了一口气,又问道:“还有,那个肖元元怎么样了?”
晋王沉默了一会儿,斟酌了一下用词,回道:“肖娘子这半年来,一直在推行物流之事,还算安分,并无异动。”
杨坚眉心一动,道:“谁让你等她有什么异动?她若有了动静,你再出手岂不是失了先机?”
“可是……”晋王结巴了一下,道:“可是就算要除去她,总要有个理由。”
杨坚没好气地看向晋王,道:“谁让你这么急的除掉她,朕是让你打探她是否可以被收服?若是能收服她为朝廷所用,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再做后事也不晚。”
晋王顿了顿,道:“恕儿臣直言,肖娘子是阿姊的心上人,父皇若想对肖娘子做什么,阿姊那边怎么办?”
杨坚微微叹了一声,道:“所幸她对丽华有情,当下也还能稳得住,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肖元元对乐平公主有情,晋王心头一紧,这可不是他得出结论。在他眼里,肖元元其人最是冷心无情。她之所以讨好乐平公主,不过是为了借乐平公主的权势罢了。
可这话他却不敢说出口来,只是问道:“阿姊待肖元元倒是一片痴心,只是父皇怎么知道那肖元元对阿姊的想法?”
杨坚微微笑道:“肖元元定时会给你阿姊送些东西过来,那些东西朕都知道,可谓样样用心,种种含情。若没有心意在,绝不会做得如此贴心。
只是那些东西一样比一样华贵,连你母亲有时都艳羡不已,使得朕也自愧不如!”
晋王顿了顿,心中不得不感叹了一句,肖元元在送礼这一方面,当真是有过人的天赋。
晋王舒出一口气,道:“待明年儿臣回江都,再与那肖娘子试探一番,探探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