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低头想了一下,问道:“陛下是看奴婢在外过得好,心中不痛快,才把奴婢叫回来的么?”
杨坚不悦:“放肆,在你眼中,朕难道就是个见不得别人好的小器之人么?”
肖元元不解地问道:“那陛下叫奴婢回来做什么?”
杨坚分辩道:“明明是丽华唤你回来的!”
肖元元拆穿道:“奴婢回程,是由总管府参军压阵护送,这可不是公主府的手笔!”
杨坚默了默,道:“确实是丽华求朕召你回来的,不过,朕也有意召你回来!”
肖元元瞪着大眼看向杨坚,杨坚道:“徽州内乱,丽华担心你的安危,朕……朕也觉得你常年留在江都不妥。”
肖元元皱了皱眉,道:“奴婢区区一介商贾,怎劳得陛下如此费心?”
杨坚失笑了一声,道:“肖娘子,你在朕面前你装什么傻?你与朕多次交谈,你心计如何朕早已心知肚明。
能把肖氏商行做到如今地步的人,又岂是区区一介商贾?别装傻装得久了,便真以为可以骗得过所有人!”
肖元元神色一变,回道:“陛下英明神武,奴婢不敢。”
杨坚微微叹了一声,道:“你既然回来了,好好待丽华,丽华她……因着的你事,很是为难,你莫要辜负她。”
肖元元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陛下,接应奴婢的人说,公主有恙,才催奴婢尽快回来的。奴婢见公主的脸色也确实染着病气,不知公主到底得了什么病?”
杨坚慢慢回道:“这个……朕也不好说,你去问问丽华。”
肖元元为难道:“奴婢问过了,公主她不告诉我。”
杨坚心下一软,便直言道:“你与娥英……有仇怨,丽华在其中十分为难,为了召你回来,丽华便把娥英逐回了京城……她们二人为此吵了一番,太医说是气郁伤了肝气,以至于晕厥!”
肖元元眸色一黯,垂下头去,没有应声,杨坚等了一会儿,追问道:“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么?”
肖元元抬眼:“回陛下,没有。”
“没有?”杨坚脸色有些不好,道:“丽华为了你,母女失和,不惜得罪自己的女儿,你难道没有任何触动么?”
肖元元顿了一下,回道:“这本就是一道选择题,公主她也可以选择郡主,选择自己的女儿,反正在我一人在江都也挺好的。
万事都有取舍,如同我——我便没有那么贪心!”
杨坚被气笑了,摇了摇头,道:“无怪乎他们都说,肖娘子是个没良心的!
若不是怕徽州匪乱蔓延至扬州,怕你身在江都受匪患之祸,丽华何须召你回来,又何须与娥英骨肉分离。
丽华为了你身心俱丧,却不见你念丽华半分情谊,还说什么‘万事都有取舍’,丽华惑于情爱看不透,可朕旁观之下,却是十分的寒心。”
肖元元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从她还没有到仁寿宫之前,就被白鹭子一顿冷嘲热讽,句句都好似肖元元占了什么便宜,亏欠了乐平公主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