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去年,杨坚离京时对太子的诸般防备算计,今年御驾出行,杨坚轻松了不少。
一来太子的身边的羽翼,该剪的都剪除了。二来汉王镇守并州,等于给太子又加了一道枷锁。双重保险之下,今年前往仁寿宫,杨坚真有一种度假的心情了。
看到独孤皇后没给他好脸色,杨坚也不恼,笑眯眯看了一圈,目光定在肖元元身上:“哟,肖娘子也在!”
杨坚继尔笑了一下,叹声道:“无论是皇后还是朕,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呀!”
肖元元朝着杨坚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陛下言重了,奴婢肖元元拜见陛下!”
杨坚摆手随意道:“免礼免礼!”
独孤皇后面色不善开口问道:“不知陛下来此作甚?”
杨坚转头看向独孤皇后,有些不悦道:“朕本与高颎和杨素在帐外烤火,恰逢碰到阿五家的从你帐中回来。
朕看那小阿五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便叫她过来问了一下,才知她没有进帐,便被伽罗你挡回去了。
朕担心你累着,高颎便劝朕来看你,谁知还未进帐,便听到伽罗你竟在背后与女儿说朕的不是……
早知朕就不来了,平白无故听了这么一句,白白惹人生气。”
毕竟背后议论别人,被正主抓了个正着,确实应该尴尬。肖元元看了看乐平公主,乐平公主却是一脸的淡然。
独孤皇后冷声哼道:“陛下真会倒打一耙!陛下既然来孤的帐中,为何不让人通传,反而躲在门口偷听?
分明是陛下听了阿五之言,猜疑孤与丽华会不会说什么不可告人的话来,才特意跑过来偷听的。
如今陛下既然听到了孤与丽华说的话,如何?陛下可满意了?”
杨坚被独孤皇后一言拆穿,面色一僵,讪讪道:“伽罗——外人在呢!”
“外人?”独孤皇后顿了顿,又道:“陛下还好意思说,孤刚刚才让这孩子多说了几句话,没那么拘谨了!陛下倒好,一来便又让她拘束了起来,真不如不来。”
听到两人把话引到了自己身上,肖元元有些局促,朝着乐平公主凑了凑,杨坚却是不高兴了,指着肖元元道:“你——你、你在皇后面前装什么装?你跟朕算账的时候不是很能说话么?分明是条九尾的狐狸非要装狍子,皇后都被你蒙在鼓里了!”
肖元元朝乐平公主身后躲了躲,乐平公主挡在身前,笑着打诨道:“父亲这话不对,那狍子哪有元元长得好看?”
见杨坚有些生气了,独孤皇后便软下了口气,打着圆场道:“罢了罢了,今日赶路实在累人,当下脾气暴躁,言语有些冲撞,陛下不要怪罪。”
见独孤皇后主动低头认错,杨坚便也没有再找肖元元的麻烦,点了点头,道:“今日赶路确实急了些,伽罗辛苦了!”
说到这里,独孤皇后莫名有些感伤,道:“如今赶路虽然累,但孤这身子好歹还能撑到仁寿宫,万一再过两年,也不知到时还能不能成行,许是以后再不能与陛下同往仁寿宫了。”
杨坚叹了一口气,想安慰一下,却什么说不出来,乐平公主挤出一丝笑来,开口安慰道:“母亲思虑过甚了,莫说是母亲,即便是女儿如今正处壮年,这一路走过来也是有些吃不消,
你看元元,平日里她也活泼的很,今日明显也没什么精神,赶路嘛,人都会累的!”
肖元元在一旁,连忙应和着点头,也开口说道:“皇后娘娘,一个人每天都会想很多事情,然后做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