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后微微叹了一声,道:“孤让她回京去了。”
乐平公主垂下眸来,一时间没有言语,独孤皇后拍了拍乐平公主的手,道:“孤看着她也觉得心里烦得很,她走了对谁都好。”
乐平公低声道:“对不起,母亲——宫宴那日,阿五实在太过分了,我心中气得极了,便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再如此张狂下去。
可母亲却转眼便宽恕了她,这几日女儿心中……对母亲也是有气的!”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心疼地看着乐平公主,道:“孤知道、孤知道,泥人尚有三分气性,而丽华你在孤的翼护之下,还的受此委屈,是孤没有护好你。”
乐平公主摇了摇头,道:“可是母亲为我赶走了阿五,女儿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独孤皇后问道:“为何?”
乐平公主道:“女儿也不知道。”
独孤皇后顿了顿,叹了一口气道:“孤明白你,丽华你这是受情义所累,即便阿五对你做了错事,你再生气也不忍看她难过的。所以你这几日故意避开阿五,免得再起争执。”
乐平公主抬头看了看独孤皇后,道:“好似真是这样。”
独孤皇后笑了笑,看向一旁的肖元元,笑问道:“你们在承云殿玩儿什么呢?连妆都没上!”
肖元元朝独孤皇后参了一礼,道:“奴惭愧,今早起得晚了,想着不用出门,便没有上妆。方才青宫令来支会我们,公主心忧皇后娘娘,便急着赶了过来,实在是冒失了。”
独孤皇后笑着摸了摸乐平公主的头,道:“堂堂公主,哪有披发见人的?实在不雅,青依,带公主到妆镜前上妆。”
青依应了一声:“是。”
乐平公主便笑着起身,看了看肖元元,道:“你也来。”
肖元元犹豫了一下,看向独孤皇后,独孤皇后笑着道:“去吧。”
“多谢皇后娘娘。”肖元元应了一声,便跟着乐平公主去了。
在独孤皇后的监督之下,兰陵公主当天便离开了仁寿宫。柳述却因要与杨坚议政留了下来,兰陵公主则由独孤皇后派人送回了京都。
兰陵公主走后,仁寿宫似乎回到了以往安宁的日子,尽管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但丝毫波及不到乐平公主和独孤皇后这里。
每日乐平公主去向独孤皇后问安,或早或晚都带着膳食过去。好吃的膳食终究有限,带得次数多了,独孤皇后便差不多记住了每道菜的口味,近来已经开始跟乐平公主点菜了。
有时独孤皇后一开心,趁着晋王妃和汉王妃都在,便把她们都留下来一起用膳,后宫之中倒也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