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查到的那造船厂里的东西,他心里念了好几个月的大船,如今被烧成一片灰烬,杨坚既心疼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牛弘顿了顿,明白了杨坚为何如此心痛。
此次北征数万水军被风浪卷走,就是因为船太小,浪太高。而据说肖元元的造得船,一艘可容纳数千人,且可抗风浪。
若用上肖氏的船装备水军,只要不是特大的风浪,像这次一股风卷走数万水军的事就不会发生。
如今这造船厂一烧,本来都快到手的东西,转眼又是一场空,难怪杨坚会如此生气。
牛弘犹豫了一下,劝道:“船嘛,烧了再建就是,陛下也不必动怒!”
造船哪有那么容易?这劝了跟没劝一样,杨坚气得把眼一闭,不想说话了。
杨坚刚刚眯了一小会儿,一宫人进得殿来,禀道:“禀陛下,高仆射殿外求见。”
杨坚睁开眼来,道:“他怎么来了?”
牛弘笑着道:“陛下忘了,今日汉王殿下回京,高仆射作为随军元帅,自然是一起回来的。”
“朕当然知道!”杨坚气哼哼道:“刚从疫地回来,不是让他们在家中呆上几天,去去疫症么?这么急着进宫有什么事?”
牛弘顿了顿,只讪讪笑着,说不出话来。
杨坚气呼呼地冲那宫人道:“召他进来吧!”
宫人应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很快,高颎就站到了殿前,对着杨坚行了一礼:“臣参见陛下。”
“平身!”杨坚没好气道。
高颎抬起头来,道:“陛下不用担心臣身上的疫症,臣来之前已用那雄黄酒里把全身都泡了一遍,身上绝对没什么疫症了!”
显然高颎在殿外听到了杨坚的抱怨,所以上来便先解释了一通。
杨坚也看得出来,那高颎虽然刚回到京都,还没好生休息,此时却精神抖擞,气色比自己还好,肯定没得疫症。
杨坚哼了一声,道:“你来看朕也就罢了,别去招惹皇后,皇后身子弱,可经不得半点风险。”
高颎没有回应,顿了顿径直问道:“敢问陛下——此次太子被禁足,又是所为何事?”
一说到这件事,杨坚脸色顿时一沉,道:“难道没有人告知仆射么?”
高颎拧眉道:“并没有人告知臣太子所犯何事,不知陛下可否为臣解惑。”
高颎岂能不知道前因后果,一早便有人将此事的内情报知于高颎,高颎这才急火火地赶回京都。
只不过对于一个太子来说,他因怀疑肖氏商行通敌,从而查封肖氏商行这件事,本身不能算做一个罪名,更不能因此而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