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乐平公主已经走到承云殿前,停下脚步,对着晋王妃道:“今后,本宫希望你们离她远一些……她好或不好,是生是死,都是本宫的事。”
“公主——”晋王妃道:“你与元元当真和好了么?”
乐平公主回道:“那也是本宫的事。”
乐平公主顿了顿,又道:“本宫怎觉得,相比于晋王,晋王妃你对元元更为上心呢?”
晋王妃急切道:“不是的——公主,元元与旁人不同,妾看得出来,她即便是个商贾,即便身处末流,可她依然高洁。妾……妾有时十分羡慕她。
她不是公主你一个人的,她应该做她该做的事情,公主你用情爱捆着她,只会毁了她。”
乐平公主怔了一下,嘲弄地笑了笑,道:“可是怎么办呢?她自愿被我捆住,她求我,她哭着求我捆着她。
若我不这么做,她说她会死,晋王妃——你说,本宫该怎么做?”
晋王妃愣在当场,乐平公主看了看承云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晋王应该快还朝了,等他回来,你好好劝劝他吧!他日后富有四海,何故只盯着一个元元呢?
凡事大局为重,他能明白的。”
乐平公主说罢,朝着晋王微微颔了颔首,便进了承云殿。
晋王妃沉默在当场,一半是失落,一半是心安,凝视了大门片刻,叹了一口气,回晋王殿去了。
回到殿中,乐平公主经过一番沐浴洗漱,终于可以歇了下来,突然道:“白鹭子,那幅百鲤图呢?”
白鹭子忙命人把那幅绣台摆了出来,放在榻边上,又燃了几盏灯放在两边,使乐平公主看得更清楚些。
“这鱼跟活的一样,当真是一幅好绣品。”白鹭子也忍不住赞叹道。
乐平公主指尖拂过红鲤那曼妙的身姿,不由得嘴尖噙起了笑,开口道:“她如今什么也没有了……”
“是啊——”白鹭子应声道:“可她还舍得把这么好的绣品送给公主,可见用心!”
乐平公主抬眼瞥了白鹭子一眼,道:“你懂什么?”
“奴婢懂,奴婢可太懂了。”白鹭子调笑道:“元元那一副讨好小模样,奴婢看了都动心呢!”
一路上因为担心独孤皇后的病情,二人在车上都十分严肃。
如今回来发现独孤皇后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二人此时也放下心来,这才开始说起了俏皮话。
乐平公主哼了一声,道:“谁让她对不起我。”
此时,有宫婢送了汤过来,白鹭子伺候着乐平公主喝完汤,命一众婢子都退了下去。
白鹭子将一薄毯覆在乐平公主身上,有些担忧道:“可是,公主——她的那些话……公主准备怎么做?”
乐平公主眉心一紧,她明白白鹭子的意思,白鹭子说得是关于晋王会成为亡国之君的事。
其实这一趟,该解决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可又增添了另外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