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只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早起便去往凤翔殿为独孤皇后侍疾去了。
与乐平公主所料不差,独孤皇后这一场病只是对外说得凶险,实则只是小恙。
早间乐平公主陪着独孤皇后用了早膳,独孤皇后还十分有兴致与乐平公主到后苑走了一圈。
“以前——那肖元元也不常在孤面前晃悠,可也不知为何,自打那肖元元离了京,孤总觉得周边冷清了不少!”
独孤皇后与乐平公主坐在湖心亭中,看着夏荷初绽,品着微风漾漾,两人闲适地说着话。
乐平公主微微笑道:“女儿也这么觉得——她一走,就好像身边空了一块什么似的。”
独孤皇后顿了顿,道:“荷花又开了,孤记得她花插得不错,有段日子她天天往宫中的佛堂里送插好台花,孤见过几次,十分别致,禅意悠远。
后来,孤让别人来插,就是插不出她的风韵来,如今看不到了,心里实在遗憾得很。”
乐平公主这个时候只是笑了笑,没有应声。
独孤皇后失笑了一声,道:“你别耽心,孤没有叫她来的意思,孤只是有点想她了!”
乐平公主垂了垂眸,道:“是女儿无能。”
“这怎么能怪你呢!”独孤皇后道:“孤早就看那肖元元是个脾气硬的,你父亲都未必强迫得了她,她如今定是不肯再受人利用。跟着你,也无非是为些情义罢了!”
乐平公主看向独孤皇后,道了一声:“母亲明鉴。女儿还是担心父亲那边……虽然父亲最想要的造船厂,晋王已经在做筹备了。
可是,到底隔行如隔山,万一事有不成,他们岂不是又会把主意打到元元身上?”
独孤皇后笑了笑,回道:“这个你放心,孤听说那图纸十分详尽,大到龙骨,小到一颗钉子,尺寸大小,建造架构都十分明了,咱们的将作监也不是白养的。
至于还有些其他的生意,那萧珏是晋王妃的族中弟弟,晋王一直对他维护有加,日后那些什么如意楼、棉纺厂、盐厂,都交由他来做。
如今陛下用不到你府上的那个肖元元,你也可以松口气了。”
乐平公主心下一松,微叹道:“原来是这样!”
独孤皇后看了看乐平公主,道:“你还在担忧什么?”
乐平公主回道:“不瞒母亲,女儿觉得晋王如今风头这样盛,只是不知道父亲准备什么时候扶晋王上位。”
独孤皇后看了看四周,都是亲近之人,于是道:“不远了……前日,你还回来之前,你父亲发了好大的火——为了汉王。”
“阿谅?”乐平公主愣了一下,问道:“阿谅怎么了?”
独孤皇后叹了一口气,道:“他与史万岁不和,竟然把前线交予史万岁,自己带着亲兵回来了——
你父亲生了大气,也由此彻底选定了晋王。”
乐平公主顿了好一会儿,不解地道:“阿谅怎会如此莽撞?兵凶战危之际,他一个统帅弃兵而走,实在匪夷所思!”
独孤皇后挑了挑眉,道:“当然没那么简单,自从出征以来,他与史万岁便十分不和,别说并肩作战了,如今二人见面不打一架,都是算好的。
汉王也是个耐不住性子,干脆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