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白鹭子才开口道:“就算她很可怜……可公主也过得很苦啊!”
乐平公主摇了摇头,道:“我还有娥英,我还有母亲,可她哭着对我说,她只有我了……”
白鹭子咽了一口气,道:“公主不用跟奴婢说这么多,想要奴婢怎么做,公主只管吩咐就好。”
乐平公主顿了一下,道:“我只是把事情给你讲明白,不会你要求你怎么对她。
你与肖元元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也不是普通的同僚之谊,你们之间自有情谊,如何相处,是你们自己的事。”
白鹭子怔忡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道:“是,奴婢明白了。”
白鹭子明显是对肖元元有意见的,所以才会对肖元元常常不屑一顾,甚至出言讥讽。
但这并不是乐平公主想要见到的,这些只是出自于白鹭子她自己的好恶。
可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借用乐平公主之名,表达的想法,乐平公主是要好好警示她一番。
乐平公主端起桌上汤喝了一口,却发现汤已经凉了,叹了一口气,道:“让人把桌子收了吧!”
说着,乐平公主起身往寝室去了。
白鹭子应了一声:“是。”然而乐平公主已出了堂去,白鹭顿默良久,才唤了人来,将桌上没有吃完的菜饭撤了下去。
乐平公主回到寝殿,肖元元正呆呆地趴在榻桌上,无声地落着泪,听到门间传来的动静,于是转头看了过来,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
乐平公主心下一疼,慢慢走到肖元元身边,轻轻抚着肖元元的眼角,哄道:“别哭了,我已经说过白鹭子了,她日后若再对你不客气,我便对她不客气!”
肖元没忍住,一边流着泪,一边笑了一下。
乐平公主高声对着外面叫了一声:“来人——”
外面的婢子闻声应道:“奴婢在——”
乐平公主道:“去端盆水来,要冷水!”
那婢子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白鹭子亲手端着一盆冷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众伺候洗漱的婢子,朝着乐平公主行了一礼:“公主,冷水来了。”
乐平公主放开肖元元,拿起盆边的帕子沾水拧干,趁着凉意未消,敷在肖元元红肿的眼睛上。轻声调笑道:“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
肖元元撅了撅嘴,没有应声,过了一会儿,乐平公主拿下手帕,想要重新把帕子打湿再敷一次,白鹭子开口道:
“公主,这水太凉,让奴婢来,你先去卸妆吧!”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放下手帕,然后径直走到了妆镜前。
两个婢子上前,为乐平公主卸下衩环,净去妆容。
白鹭子小心地用冷帕子给肖元元敷着眼角,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态度已经摆在这里了。
肖元元眨了眨眼,又看向乐平公主,问道:“公主——今日你去长乐宫,郡主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