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说杨勇疯癫,是为了断他的青云路。毕竟当日是本侯将他从太子之位拉下来的,他早就对本侯恨之入骨。
若他登了位,岂还会有我杨氏一族的活路?
陛下对杨勇还是有父子情的,他对本侯提出的谏言,认同归认同,但不满还是会不满。”
杨约听罢,不由嘲弄地笑了一声,道:“当初废储之时,陛下何等震怒,半分情面不讲便把杨勇关了起来。
如今才过了半年多,这就生出父子之情了?
合着在陛下眼里,这太子不能是儿子,只有庶人才能是儿子,对吧!”
杨素无心理会杨约这般嘲弄,正在纠结间,一随侍匆匆赶来,朝着杨素行了一礼:“国公爷,门房来报,太子来访——”
杨素一怔,与杨约互视了一眼,连忙道:“快请入正堂。”
随侍应了一声,便连忙出去安排了。
杨约看着沉思的杨素,问道:“咱们虽与太子同盟,却极少交往,今日他此来何为?”
杨素想了想,道:“罢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太子在正堂等了片刻,没过一会儿,便见杨素匆匆起来,一进门便连声赔罪:“哎呀,殿下前来,有失远迎,殿下恕罪。”
太子闻言也连忙客气道:“是本宫贸然来访,越国公不怪罪便好。”
两人相互见了礼,杨素命人奉上酒水,引太子于主位坐下。
杨素不解地问道:“殿下入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太子叹了一口气,道:“白日里的事,本宫都听说了,本宫此来是为向越国公致谢的。”
说着挥了挥手,命人抬上来一箱珠宝,当着杨素的面找开了箱子,杨素淡淡扫了一眼,转眼又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道:“殿下此举,臣万不敢受,
今日臣是奉陛下之命去向庶人杨勇问讯的,所言所行也都是据实以告,一切行径并非是为了太子……”
太子笑了笑,伸手制止了杨素的话头,道:“越国公不必多说,有心也好,无意也罢,本宫心中自有计较。
不瞒越国公,柳述与皇长兄一直意图复宠,多番使下手段,于本宫而言如鲠在喉。
今日越国公一举断了皇长兄复宠之路,本宫感念越国公的相助,这些小礼越国公完全可以受得住。”
杨素顿了一会儿,道:“殿下好意,却之不恭,臣就此谢恩了。”
杨素说着便起身,朝太子行了一礼。
太子连忙起身扶了一把,道:“越国公不必多礼。
本宫能走到今日的地步,越国公你居功至伟,其功无人能出其右。
本宫早该向越国公示以谢意,奈何顾及朝中党争,不敢与越国公白日里交往……”
杨素叹了一口气,道:“殿下不必多心,臣支持殿下,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臣真心觉得殿下是英主之才,合该主持天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