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山回答道:“我们兄弟并不是为了马家而卖命的人。尽管侯宽现在表现得像牛马一样勤劳,但马高腿并不会轻易地将这个职位交给他。”他接着说:“我们刘家的血脉中,流淌着暴躁和直率的基因,我们宁愿折断也不愿弯曲。我们不是纯粹的好人,也不是彻底的坏人,我们无法与马家、侯家这些人穿同一件衣服,一起做坏事。一句话,我们刘家注重面子,与没有底线、不要脸的人无法共同经历甘苦,早晚会刀兵相向。”
刘麦囤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我们三家就像历史上的魏蜀吴三国一样,只要我们能够与另外一家建立良好的关系,形成孙刘联盟,我们家就不用忍受后来的苦难和屈辱,不会被人踩在脚下。”
刘汉山只是叹了口气,回答道:“孩子,我们刘家是大汉血脉,是皇家后裔,上千年来一直以光明正大的方式生活。无论遭受多大的吃亏和欺骗,我们从未考虑过与其他人勾结起来害人。”
侯宽太想当这个官了,做梦都想。那天,他和何元香说了,马高腿要让他当便衣队长的事儿,何元香醉眼蒙眬地看他,第一次对他露出了笑脸。当天夜里,何元香一丝不挂钻进他的被窝搂住,两人成了好事儿,尽管洞房花烛夜来得晚些,侯宽感到从没有的人生成功。每天,他从村公所回家的路上,夜里睡不着,脑子陀螺一样在遐思做梦,等他当了便衣队长,骑上那匹马,跨上盒子炮。谁家做好吃的请他去,从村西头吃到村东头。谁看见它都得弯腰作揖问安,谁不问安我就骂他八辈儿祖宗。
侯宽开始设计自己的人生梦想,他最大的梦想是娶几个老婆,最好是村里所有的排场媳妇都归他。几个大姑娘老娘们儿,特别是韩耀先老婆陈丽萍,脸皮白的两层鸡蛋皮,趴上去吸一口,比吃王海瓜都甜,比喝三碗胡辣汤还解馋。还有刘汉山的小媳妇樊玲珑,那小嘴唇红嘟嘟的,戏台上的贵妃娘娘一样,平日里端着架子,对人爱理不理的,我当了便衣队长,第一个去找她。平时这些人看见自己扬鼻噘嘴,像看到推粪蛋子的屎壳郎。等我当了便衣队长,就到她家去,看见他男人不在家,摁在床上就霸王硬上弓,我就是皇帝,她们是我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把她们都办了,肚子都搞大,生一百个儿子,一百个姑娘。将来儿孙一大片,半截庄子都是我的后代,走到哪里吃喝随意,我就是刘庄的土皇帝,我妈就是皇太后,何元香就是皇后。不行,何元香不能当皇后,让她当个贵人,让樊玲珑过来当皇后,看他刘汉山敢放个气儿?
侯宽忍受着心中的愤怒,默默地忍受着,他的身体被疲惫所压垮,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忍受了三个月的痛苦。马高腿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一切,他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侯宽每次完成任务后,看到马高腿的高兴样子,想开口询问一下,但是每次都被马高腿巧妙地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