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曹氏心头一紧,伸手摸了摸刘麦囤的额头,滚烫的,像是火炉。她赶紧起身,点亮了煤油灯,灯光昏黄,映照在刘麦囤那张失去了往日活力的小脸上,更显得病态。刘曹氏心里明白,这孩子怕是发烧了。
她连忙找来家里的药箱,翻出仅有的一点退烧药,用温水喂刘麦囤服下。然后,她扯过一床薄被,轻轻盖在刘麦囤身上,生怕惊扰了他。刘曹氏坐在床边,握着刘麦囤的小手,那手心的热度仿佛要烫穿她的心。
夜深人静,只有煤油灯的微弱光芒和刘曹氏的焦急呼吸声。她时不时地看看刘麦囤,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刘曹氏知道,这个家,不能没有这个活泼乱撞的小猴子,他的笑声,他的顽皮,都是她生活的动力。
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刘曹氏一夜未眠,守在刘麦囤的床边。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破旧的屋子里,刘麦囤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虽然还有些疲惫,但已经没有了昨晚的热度。
刘麦囤看着床边的祖母,虚弱地笑了,用微弱的声音说:“奶奶,我没事了。”那一刻,刘曹氏的眼泪掉了下来,但她知道,这是欢喜的泪水,是看到希望的泪水。她紧紧抱住刘麦囤,轻声说:“我的小猴子,你可要好好的,我们还要一起看很多很多的日出呢。”
“八成是遇见啥东西了。”刘德全沉思着,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敬畏。在他们这个偏远的村庄里,有一种古老的说法,那就是三岁之前的孩子,由于灵性未被世俗所蒙蔽,常常能看到常人无法察觉的“东西”。这些“东西”并非具象的物体,而是游离在生死之间的灵魂,或是因执念而无法安息的鬼魂。村民们对此避而不谈,用“东西”一词含糊其词,以避凶邪。
遇见“东西”的现象在断奶期的孩子中尤为常见,他们的灵敏感尚未被成长的烦恼所掩盖。也有时,成年人在遭遇重大打击或生活困境时,可能会与这些超自然的存在产生交集。当成人遭遇恶鬼,往往会被吓得失魂落魄,甚至做出极端的行为,如投河跳井,或是拿起刀剑伤人。而冤鬼则更善于伪装,它们会模仿逝者的一言一行,声音、举止无一不似,仿佛死者真的在人间再现,让人在恐惧与困惑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