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娘冷笑了一声,“瑁哥儿的规矩可是学得不怎么样啊,秀姨娘这么知书达礼,怎么不知道好生管教?”
说着就拿起身边的茶杯来,“我这边还有事,就不留姨娘和瑁哥儿了。还不送她们出去!”
秀姨娘这才不情不愿地拉着瑁哥儿出去了。
等到出了院门,还要假惺惺地问一句,“呀,刚刚我就忘了问瑚哥儿的身子怎么样……”
她话音未落,院门已是呯地关上了。
秀姨娘撇了撇嘴,嘴角又勾了上去。
再是嫡出又怎么样?
谁知道能不能长成人呢?
关院门的婆子冲着门的方向呸了一口。
“狐媚子!”
她是妍娘的陪嫁,自然是向着自家娘子的。
这些年来,这个秀姨娘仗着是国公府的家生子,又仗着生了个健壮的小哥儿,处处争风,总想着压自家娘子一头,可恨自家娘子为着瑚哥儿的病,愁肠百结,没空琢磨旁的,这才让这狐媚子越发的蹬鼻子上脸的。
可没过几息的工夫,就有人敲起了院门。
婆子还当是那秀姨娘去了又回来,于是叉起了腰,正要发作。
就听外头的媳妇子叫道,“王妈妈,门房那边传了信,说是三太太的娘家人从通城过来,探望三太太,还请三太太这边派个人过去瞧瞧,看……”
这句话没说完,院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什么?三太太的娘家?”
婆子细细打听了一番,慌忙倒腾着两只脚,奔去报信。
林妍娘坐在太师椅上,一只手抚着被气得生疼的肋下,另一只手用帕子擦泪。
旁边的珊姐儿,懂事地过来安慰,“阿娘,弟弟会好的。”
“太太!太太!大喜事呀!”
“咱通城林伯府那边,派人来探望太太来了!”
贺国公府侧门。
林二郎坐在门房的圈椅上,手里捏着一杯茶,目光滴溜溜地打量着门房内的陈设。
果然这京城的国公府里,就是要比他们通城小地方的伯府气派得多。
就连门房都布置得如此讲究!
而焦嬷嬷则坐在了一个小凳子上,目观鼻鼻观心,看上去淡定安静,但其实她的注意力都在脚边的箱子里。
这箱子东西,可是好不容易带到京城来的,是老太太对大姑娘和两个孙子孙女的一片心意,路上二爷可是没少跟她打听里头都有什么。
得亏这箱子上有锁,而且还贴着封条,不然她都怀疑,二爷少不得要从中捞些油水。
至于跟着来的两个下人,则是拘束地站在墙边,一动也不敢动。
没过盏茶的工夫,就听到几个人匆匆忙忙地朝这边赶了过来。
焦嬷嬷赶紧站起,打眼一瞧,打头的那个,倒还面熟。
可不正是当年跟着大姑娘陪嫁的钟奶娘!
“焦姐姐,这位,就是那边府里的二爷?”
钟奶娘跟着大姑娘进京的时候,林老二才不过是个拖鼻涕的小屁孩,这会儿倒是已经长大成人,穿着锦绣华服,倒也算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