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武城头,已经不知道马超攻打了几次了,原本几万的兵马也在襄武城城头损失惨重,城中原本五千士卒和两千民夫只剩下了四千不到,城外的马超军团损失了差不多一万。原本浩浩荡荡而来的近五万人马也急剧的减少。
城头上巡视的夏侯信自然是像一个乞丐,原本姿容俊朗的张既,还有杨阜看起来和流民差不多。除了身上的衣甲还算整齐,头发什么的,也不知道多少时间没有清理了,早就结成了一块,也不知道是因为敌人的血,还是因为自己身边人的血。
“也不知道子丹在外围怎么样了。”夏侯信自从将曹真和姜叙派出去之后,就压根没了消息,也不知道曹真的一千人马在哪里了。
“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眼下已经守了二十多日了,这城中的士卒早就已经疲惫不堪。马超还分出了兵马朝着后方的獂道赶去,你就没有想过,接下来撤退的时候,不会被马超带人阻截?”张既来到了身边,这几日张既一直在城中协调民夫,确保伙食和城头的物资。
“谁知道呢,就是和元直约了个时间,襄武城也好,接下来的獂道也罢,就是装作孤军,既要让马超有所怀疑,又不至于怀疑太深,路途上还要准备粮草,让他舍不得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撤退,始终跟着我们的节奏走,也是难为德容了。”夏侯信手中的长剑已经换了几把了,此刻的长剑也早就布满了缺口。
“哪里为难,我不过是在后面调运物资罢了,还是你,带着人在城头坚守到了如今,还要安排每日巡城和防务。”张既将水囊拿给了夏侯信,夏侯信接过喝了一口,早就已经干裂的嘴唇和嘶哑的喉咙得到了一丝的清凉滋润,但也仅仅只是喝了一口,就将水囊递给了边上备战的士卒,这些士卒,无论是三郡的人,还是夏侯信从邺城带来的,又或者是夏侯霸调拨过来的,这些时日一来和夏侯信一同征战厮杀,看着夏侯信始终战在一线,甚至拼了自己受伤也要将士卒受伤,此刻的夏侯信已经取得了这些士卒的信任和崇敬。
这个人,虽然武艺不是最顶尖的,可是拼杀起来却是最不要命,最疯狂的。刚开始的时候,仗着自己身上的铠甲精良,直接就不做任何的阻挡,杀向登上城头的马超军士卒。铠甲也换了三次了,内里早就伤痕累累,但即便是再重的伤,在经过休战包扎之后,依旧会在下一次马超军发动攻击时,站在城楼中央。
没有人知道,夏侯信在夏侯渊那边立了军令状,按照父子两人如今的关系,若夏侯信真的没能拖住马超两三个月,没能让夏侯渊完成战略目标,夏侯渊是真的会砍了自己的。
既然完不成要死,还不如用力一搏,拼着命搏一把,没准还能有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再守一守,中陶有仲权在,新兴则是顺叔,顺叔久历战阵,必然会在马超偏师攻打中陶的时候,率军支援的,西凉人虽然勇猛,可是面对顺叔,恐怕还是不够看。”按照高顺的打法,他肯定会组织精锐青壮,简单的传授陷阵营的战法,以精锐为前锋,不断的穿插绞杀马超军。
哐当。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