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庚喉咙一紧,顿时浑身不自在。
自然下垂的两只手捏成拳,又松开。
“长庚爸爸,有一个很坏的小男孩!”
糖糖告状的声音转移了陈长庚的注意。
江苗觉得有些好笑。
没想到这丫头还会告状。
糖糖噘嘴控诉:“他不让我们去他们村看电影,踢翻了我的炒米,还骂我和妈妈有病。”
她每说一个字,陈长庚眉头就紧几分,等她说完,陈长庚完全绷着脸,从上到下打量这娘俩。
屋里灯光昏暗,刚开始他只留意到娘俩满头大汗,现在才发现,糖糖小脸蛋起了两三个包。
而江苗脖子上也有三四块触目的红,手臂和裸露在外的脚踝同样惨不忍睹,这娘俩被叮得浑身包。
最重要的是,江苗手腕红的吓人,明晃晃的指印让人心惊肉跳!
她这是……挨打了?
被欺负了?
想象力发挥到极致,脑袋里浮现出好几幅江苗被人暴揍的画面,陈长庚心口一揪,垂在身侧的拳头又紧了。
“谁干的?”
“啊?”江苗没明白,是说欺负她们的小男孩是谁吗?
她下意识揉揉手腕,不太敢直接让陈长庚知道自己的战绩。
又拽头发又踢腿的,多少有点粗暴,她担心吓到这个木呆呆,又不爱表达心意的男人。
干笑两下,希望能敷衍过去:“只是一些小摩擦,我都解决了。”
“天好热,走了,糖糖,妈妈去给你弄水洗澡。”
江苗去拿盆子打水,背影还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直没听到陈长庚接话,江苗还以为自己已经顺利蒙混过关,哪知道,她的反应落在陈长庚眼里,却正是她受欺负的证明。
陈长庚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笃定江苗肯定是受了欺负。
她要强,总是报喜不报忧。
在外头吃了亏,她肯定不愿意说的。
陈长庚眼中浮出一抹心痛,既然江苗不愿再提,那他也不问。
走过去帮江苗用水瓢打水,他一只手打着石膏,工作效率还是比江苗快得多。
“团里叫你干嘛?”
共处一室不能不说话,江苗主动找了个话题。
“团里要嘉奖今年立功的同志,召集相关人员商讨奖品种类。”
摸着水温正合适,江苗让陈长庚停下来,顺口问:“商讨出结果了?最后决定拿什么当奖品?”
本来没结果的,但现在有了。
“你再说一遍你要啥?”李利国说好这次在奖品选择上全部民主化,团里两个获得嘉奖的同志全部自行择定奖品。
昨天把陈长庚和三营排长孙兴国叫过来,就是让他俩选择奖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