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缓缓闭眼,感受着和煦的清风,淡淡出口:“不足为虑,让她也爬一爬山。”
南梧见她困意来袭,不紧不慢地又说:“玄一方才说,不少黑衣人自背面上山,恐怕等会宴会不会太平静。”
周尧微微偏头睨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威胁:“没事,我受一点伤,亲自跑去砸了药王谷。”
南梧一噎,指着她:“诶?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昂!”
周尧轻哼一声:“朕小憩一会儿,若是那个老道士求见,照实说。”
刚刚看见那个老道士欲言又止,莫不是和那个老和尚一样的目的?
南梧轻喊一声,玄一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随后款款坐在他身边,冷漠的问:“说。”
南梧瞧着他那张面无表情地脸,撇了撇嘴:“你是真只对她一个人笑啊。”
玄一见他不说,缓缓起身。
南梧拉着他坐下:“冰块脸坐下。”
玄一又复而坐下,眉梢微挑等待他的下文。
南梧颔首道:“那座山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你在刀尖舔血多年,想必也能感知到。”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已经熟睡过去的某人身上,压低声音道:“大家都不想她遭遇不测,所以我们得提前有所安排,而不是让刀子真的抵在脖子上。”
玄一顺着他的目光落在那道身影,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又侧头看向面前的青山,声音低沉道:“有四波势力,其中有一波,来自宫里的宁妃。”
方辞礼听见宁妃居然派刺客暗杀陛下,不解地追问:“若是说宫里那位出手,我都能理解,倒是宁妃?为何?”
南梧同样也疑惑,他们一行人与宁妃打交道就那一次,居然还想要他们的命。
玄一想到无影司传来的密报,犹豫了一下说:“有些渊源的。”
他嗓音出奇地带着一丝同情:“与宫里的宁侍君有关。”
方辞礼和南梧更加不解了,容烨嫁去大晟不是朝廷上的事吗?
宁妃乃是后宫之人,断然不可能插手到国与国之间的交往。
玄一瞧见他们眉间藏着的不解,微微抿唇,思虑了一下说:“陛下此次派属下查了一些往事,我不能详说,但是宁妃不配为母。”
南梧恍然想到给容烨治病的时候,身上有些伤痕似乎……
他猛然惊醒道:“当时阿尧让我给宁侍君诊治的时候,我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不是刀剑伤,更像是妇人的发钗留下的痕迹。”
南梧转头看向玄一直白的说:“所以宁侍君生病期间,不光有二皇子和四皇子,其实还有宁妃的手笔。”
方辞礼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听见他这番话,良久缓缓开口:“我在宫中之时听见有人嚼舌根子,说当年的宁妃并不得宠,但是宁侍君自小深得周皇喜欢,不仅早早封为宁王,当时的宁妃却连封号都没有,只是普通的孟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