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全是陈学栋咎由自取。也许他意识到自己与楚家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深渊,于是良心发现,决定离开我们家。”
赵翠兰垂下头,“罢了,别再指责他了。”
“另外,陈学栋离开,我认为你应该发布一个声明,告知外界。”
楚南天忽然想到什么,连忙建议。
赵翠兰显得困惑,“这样做会不会太不妥?”
公开声明等于与陈学栋彻底划清界限,而他只是暂时离开楚家,并非从此不再相见。
这样对外宣告,定会让陈学栋心如寒冰。
她无法做出这样的事。
面对陈学栋即将离去,她心中早已充满了愧疚。
如此言辞,岂非是在旧伤上撒盐?
楚南天急切道:“他确实要离开,但他的消息只限楚家内部知晓,外人一无所知。”
“若他假借楚家之名行骗,比如让许加印那些人继续尊称他为领袖,或者利用京都商会等,必定还会有人受他蒙蔽。”
“若是小事也就罢了,万一他惹出大麻烦,又该如何应对呢?”
楚梦璃也看向赵翠兰,“陈学栋的虚荣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他打着楚家的招牌对那些权贵做出出格之事,会给楚家带来灾祸,这么做与害他无异。”
“没错,到那时,后悔也晚了。”
赵翠兰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二人的提议,他们的顾虑并非无理。
毕竟陈学栋用这种方式行事已非一次两次,欺诈行骗早已成了他的拿手好戏。
楚梦璃轻启魔唇,“阁下最好立刻以秘符传递消息,告知世间,否则陈学栋必然施展诡计,掀起波澜。”
赵翠兰沉吟道,“罢了,对外宣告此事,等于与学栋割裂所有牵绊,此等决绝,我无法承受,但我可逐一传音给那些人,亲口告之此事。”
楚南天和楚梦璃点头赞同,“也好。”
赵翠兰率先向封祁隆施以音传术,“封老,我是赵翠兰,有一变故需告知,吾侄陈学栋即将离去,京华商盟与他再无瓜葛,遇见他便当作陌路,且自此他与医药神殿再无关联。” 封祁隆闻言,愕然无言。
“明白了,我会照做。”
赵翠兰继续叮嘱,“但请封老将过往悉数忘却,勿对其过于苛责,他与其他人的纠葛颇多。”
尽管已与陈学栋决裂,赵翠兰仍忧其受封九霄之辈所害。
“知晓了,我懂得分寸。”封祁隆的额头上已渗出汗珠,心生疑窦。
赵翠兰是在戏谑他吗?他们惧怕陈学栋如避蛇蝎,怎敢妄动陈学栋?
除非活得厌倦,否则楚氏一族岂非疯了?
竟会放走这等神祗?
且听其语气,似乎还暗含欣快。
难道期盼陈学栋离去?
愚蠢至极,天下最愚不可及者莫过于此。
挂断通话,封祁隆心念一动,神色陡然凝重,“管家,速召众人,有重大之事需告知。”
接着,赵翠兰以法术传音给城主,“城主大人,有一事相告,陈学栋与医药神殿再无任何牵连,万勿再尊称他为巨擘,他亦无法再给予你们任何,勿受其欺瞒,视其为陌生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