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个房子,让老子供了半辈子!”
万利打开鞋柜上的抽屉,里面是当初自己送给张开妍的那个音乐盒。
打开盒子,传来断断续续的曲调,盒子上那张三人全家福的相片已经泛黄。
几个人的脸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前几天在租来的加长版林肯里,自己亲手送出去的礼物,现在已是物是人非。
盒子正中间有张黑色的银行卡,万利掏出手机将卡号绑定。
查询了一下余额,我的天!这一长串的数字,如果不是数学家都没办法读出来。
万利脑子一片空白,默默地掏出手机,给儿子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小孩子打闹的声音,还有大人制止时的小声嘀咕。
这小子,明明就是回家了。
心里再怎么不是滋味,可是万子宣总归还是自己的儿子吧。
“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急事。”
然后电话又是一阵停顿。
“爸,您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面说吗?”
万利顿时火冒三丈:“你呢,赶快到老房子这里来,我在这等你,不来的话,我也就当自己生了块叉烧肉,算了!”
说完万利就挂断了电话,离开了这个充满伤感的房子。
独自一个人坐在小区荒废的花坛上,望着眼前这栋水泥建筑发呆。
老婆真是个细心又理智的女人,什么事都能看的透透的。
作为一个母亲,硬是能忍住不将这笔巨款拿出来给儿子。
人呐,总归是有本性的,有些是特定的环境条件逼迫出来的,有些则是天生自带的,一辈子也改不了。
终于理解,现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出一款法律将整个家庭捆绑起来了。
这过去的道德底线,血缘亲情早都已经完蛋了。
跟那些动物还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可以当个无情无义的石头,我可不能跟他学。
有些东西,哪怕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也必须坚守下去。
儿子乘坐着空转车从天而降,这都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爸,您赶急赶忙的喊我来,到底有什么急事啊?”
万利叹了口气:“这我要是今天摔倒了,估计已经死这了。”
万子宣皱了皱眉头:“爸,您说什么呐,我一年也就只能请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