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奉哲眸掠凌厉,余在眸底,呈现一片鄙薄。
“孩儿好心劝谏,母亲反要打探计策,这便是慈母作为吗?”
穆蓉眉心锁出阵阵忧虑,目色流露,切是关心备至。
“我打探计策,还不是为了你?”
“孩子,你跟着帝瑾王,能落得什么好处?陪在母亲身边,你才能大权在握,才有机会恢复皇子之身呀。”
“你知晓我的打算,明着辅佐宸王,实际是为助你登上宝座。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任性胡来呢?”
她捂着心口,传意几分心累之感。
“快些告我,宁云溪这次,又想出什么诡计?”
宁奉哲落回侧座,闲态啜茶。
“母亲为何猜测,这是溪儿之计?”
说到宁云溪,穆蓉嘴角悬起一抹讥笑。
“她是帝瑾王身边第一谋臣,不是她的阴谋,还会是谁?”
她想了想,仿佛看透一切,哂笑更显不屑。
“难不成,还能是方伯爷?呵,顶着方之玄之名,他便以为自己真是方族之后?居然大言不惭,意欲谋夺封正台,简直荒谬绝伦。”
溪儿、皇叔被人侮语,宁奉哲愀然不满,扣上杯盖,稍加一分力道。
“此计,确非他之谋略。”
听得一声清脆,穆蓉微微一惊,很快落回平静,没有太过在意,专心猜测其人。
“那便是,太医林大人?此人游离双方,我不能确定他之心志。”
总觉得儿子深受蒙蔽,她慈然以对,苦口婆心劝告。
“总之,不管计策出自谁手,对你都没好处。他们必定不怀善心,借着你之忠义,反要拿你利用。”
“枫儿、薇儿便罢,毕竟年岁还小,受人所欺,情有可原。你是长兄,怎能不辨是非,轻易托付信任?奉哲,娘只剩下你一人在侧,算我求你,你醒着点儿神,好不好?”
宁奉哲闻言,忍不住轻笑。
“母亲以为,孩儿心随,一直是你?”
不禁回想伊人倾城内,薇儿说过的话,穆蓉难以接受,一瞬急躁。
“你这话何意?你这话何意!”
宁奉哲没有回答,不疾不徐放回茶杯,置于茶几之上。
“母亲看人,何以只观表面?”
穆蓉摇着头,不敢置信,心境震动,双手不住颤抖。
“你想说什么?连你也要不孝么?”
“宁奉哲,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你,你何忍伤害,岂敢离舍?”
宁奉哲眉梢微扬,带着一股寒意。
“可怜之人,从来不是你,母亲何必总是故作楚楚,有意思么?”
完全听不得这种话,穆蓉猛然捂住耳朵,然则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