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箫垂眸,掩饰真实的情绪。
阿婆早就说过,阿麦跟他不一样。
他们两人都有异于常人的天赋,两人都是学武的奇才,世间罕见。
可他天性狠辣,阿麦则相反,天性纯善。
所以殷家出事之前,阿麦从来没有杀过人。
阿麦要杀人,就要经历非人的内心折磨。
自己折磨自己,痛苦伴随一生一世。
为了殷家,她还是让双手染上了鲜血。
可悲的是,阿麦自己并不知。
杀人前,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会给她带来多大的痛苦。
所以在很长的成长岁月里,阿麦都想着有一天也要大展身手一番。
她并不知道长辈们阻止的苦衷。
她以为是怕会像她娘亲一样,某一天身体突然垮掉,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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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殷麦还是用超强的意志力,压下狂躁的心和不受控的泪水。
两人一马,慢慢朝着村里走去。
天空阴沉多日之后,竟然出了太阳,阳光照在身上格外温暖人心。
钟南箫见她打量了几次黑子,知道她好奇,给她解惑。
“好马经过训练之后,可以跳很高,也可以跳很远。”
土坯墙的高度对黑子来说小菜一碟。
“你不愿意喝药,还跑了。阿婆本来想给你做药膳调理身体的,只能让我给带药丸过来。”
“累吗?骑着黑子吧。”
边上的小人还是不说话,不过却停下了脚步。
钟南箫嘴角上扬,这么熟悉的感觉多少年了,还是如此。
他就想不明白,阿麦为啥那么讨厌他呢。
从来不喊他阿兄,还不让他喊她的名字。
也不喜欢跟他说话,多数时候都是他自己自话自说。
黑子打了个鼻响,睁着泪眼汪汪的马眼,看了小人一眼,然后乖乖的弯下前蹄。
殷麦……,这么矮的马还嫌她矮?
钟南箫已经憋不住笑了,扭头看向别处,两个互相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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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殷河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一马,表情不太妙,眼神担忧。
什么时候女儿能跟在阿麦身边呀,他们都不能贴身照顾。
看一眼战场,还有的收拾呢。
村民们自觉的都聚在了殷河边上,等着恩人安排,他们要做什么、怎么做。
大家都累惨了,什么都顾不上,就那样坐在地上。
死了五个村民,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