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点了点头,笑道:“庄仁是个好孩子。”
他若有所思,随即又道:“一会儿俺就把他觉醒异能的事告诉大伙,让他给咱村里建围墙。到时候只要他帮村里渡过难关,俺就破例把他加到咱们家的族谱里,给你当亲兄弟,你觉得咋样?”
“啊?”余巳丘犹豫:“那会不会很辛苦啊?仁子用异能很消耗力气,他都已经......”
“傻小子。”村长无奈笑笑,拍了拍余巳丘的肩膀,“庄仁那孩子啊,过得苦......”
“他没有爹娘,每天在村里瞎跑。村里人虽可怜他,却也瞧不上他。”
“咱们趁这个机会让他给村里帮帮忙,到时候村里欠了他的人情,他的日子自然也能好过些,到时候再入了咱家的谱,以后也好找媳妇儿啊。”
村里人都知道,余庄仁的爹是出了名的混账,喝酒赌钱、惹事打人。连人家的红白喜事他也要去闹,喝多了还往别人家院子的井里撒尿。
村里人人都不待见他,他就干脆在外面捡回来一个女人结婚。听说是从别的村子里跑出来的,有疯病,还是个哑巴。
生下余庄仁之后,疯女人在河里淹死了。没过几年,余庄仁他爹也喝多了酒,掉进河里。
村长做主,卖了他家的地,把这笔钱分给了村里几户人家,让她们轮流照顾余庄仁,这才勉强让他平安长大了。
“这些年,俺始终看着,庄仁他是个好的,上一辈的事不该牵连孩子,人生在世,一辈子不容易,现在世道这么乱,有了家人,他活着也更容易些。”
老村长幽幽叹息,为余庄仁做出他能做的最好打算。
......
如今余巳丘想起这些事,只觉得恍如隔世。
往昔纷乱、人心复杂,一时难分对错。
可事到如今,他们又能怎样呢?
无论余庄仁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都确确实实害死了他爹,无法辩驳。
他们的情谊,走到这里,彻底断了,并不会因为将对方不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就能解开心结,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所以最终,余巳丘什么都没说。
他看着近乎癫狂绝望的余庄仁,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他低垂下头,不再与余庄仁对视。
关于老村长的打算,余巳丘不打算告诉余庄仁了。
逝者已逝,往事如尘,随风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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