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着脸说道:“我在江湖中漂泊,有一次遇见了一位受伤的老尼姑,与她一番交谈,得知她早年间为情所困,因而出家为尼。或者是同病相怜吧,我出手救了她,她出于感激,便传授了我一套拂尘的功法。”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低落:“我叛出师门后,因恨师父偏心,于是弃用长剑改为使用拂尘,这些年也早已经习惯了。”
至于为什么穿道袍,那是她希望远离红尘纷扰,才学作那老尼姑的打扮,倒不是入了空门,只是有关穿道袍的心思,她却不想对宁远提及了。
宁远突然道:“既然你没有入空门,以后不如就不要穿道袍了。你要是穿上裙子,那才叫美呢。”
这话说的暧昧,若是以往,李莫愁肯定会给对方颜色,可话出自宁远之口,听在李莫愁耳里,却不知为何,竟无法生出恼怒,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暗暗滋生。
她不再做声,既不称是,也没驳斥,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中顿时又安静了下来,只有远处的任盈盈在用天眼通和天耳通偷窥着,看得津津有味。
任盈盈兴奋地想,怪不得要叫李莫愁进小林子,原来是想对她展开爱情攻势啊,那他下一步是不是要上前去抱住她,去亲吻她?甚至......
想到此处,这小妖女心跳微微加速,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偷窥下去,她害怕看到让人害羞的场景,可又管不住内心的那只小魔鬼,一咬牙,还是红着脸继续偷窥。
李莫愁承受不住那份有些尴尬又有些奇怪的安静,开口道:“你叫我来此,就是问这些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去了。”
宁远暗骂自己,怎么说着说着反而撩上这位美道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他轻咳一声,道:“我是有一事想问你,刚才金轮国师背诵瑜伽密乘时,我见你神色,似乎对那功法有所感悟,不知是不是?”
李莫愁闻言一怔,接着俏脸泛起了红晕,恼道:“谁领悟了!那不知廉耻的破功法,断绝了才好!”
宁远盯着她,笑道:“所以,你是理解了其中真意了?”
“没有。”李莫愁别过脸去,脸上发烫。
不论密宗还是禅宗,讲究的都是悟性和慧根,修禅这东西说起来有些虚无缥缈,有些人一辈子苦思冥想都无法顿悟,有些人却天生便契合佛门的修行法门。
李莫愁显然是那种万中难寻的具有佛缘之人,因而只是听了一遍瑜伽密乘的经文,就有所感悟。不过,感悟和真正修行又是两回事,这毕竟是双修之法,强如系统,也无法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