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异兽?”
“哪怕是异兽。”
祝炔遣散身后火焰羽翼,
“我先祖传承过一本图腾,上面记载了远古时期人类利用自然力量对抗猛兽的故事。你不觉得现在这场面很像吗?”
苏方辰目光落向不远处一位挑起大梁的壮汉,
眼睁睁看他把木桩子丢到九米高的架子上。
他眨眨眼,
“可人类早已不那般羸弱,野兽也成了异兽。”
祝炔见他明白自己潜意思,
会心一笑,
“没错,万事万物都在进化,所以我在想,你说会不会这也是主安排的。她见惯人类安逸,想制造一座竞技场,从而促进人类进步。”
她顿了顿,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主到现在都视若无睹。”
“不可能。”
祝炔没想到乌鸦否决得这么斩钉截铁,
顺势反问,
“…为什么?”
老执行这边等得心急,
苏方辰却噤了声,
他记得许多年前,
沐可曾怀抱新生婴儿走过闹市,
那孩童本来被父母抛弃,
无亲无故,
灾荒年月不成为他人口中食也免不了冻毙下场。
可主救下了他,
那个满嘴都是规则禁忌的上帝违背了自己亲手设下的信条,
选择去帮助一条蒙昧无知的生命。
也是那一瞬间,
苏方辰无比清晰地认识到,
主这个字,
究竟有多大分量。
这样的主,
怎么可能任由人间杀虐滔天,
怎么可能设下赛场让万物竞逐。
但这些话都不足为外人道也,
苏方辰只是望着不远处愈加苍白的天,
沉沉吐口气,
“直觉。”
兽潮只给了他们三天,
三天时间远远不足以搭建起严密防线,
更何况凤鸣区内部也是各怀鬼胎。
这几天苏方辰化为乌鸦出去采风时,
就遇到不少异能者组队跑路,
其中竟然不乏老执行的旧交。
不过生命只有一条,
身处乱世中的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自保也算是本分之举,
只是落在祝炔肩上的担子是一天比一天重。
无他,
长久以来居民们都把这位老执行高高捧上神坛,
认为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认为只要跟着她自己就能过上好日子。
这种无端信任在平时确实给了祝炔不少权利和方便,
但随之而来的是隐患。
她但凡失败一次,
或者某些细枝末节做得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