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海面更成了无形棺椁,
张开血盆大口,只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海风潮湿,水面微深,
像下一刻就要从中跃出什么野兽。
但灾变后除了粮食,就数聚居地的土地值钱。
这儿还是开了一家小酒馆,
老板是个四十左右的大姐,
说起话来嗓门很大,
听说是死了丈夫,好在小孩没事。
她也没嫁人,就这么空荡荡守着这片海。
“温姑娘,又过来照顾俺家生意啊!”
“嗯。”
除却工作需要,
温瓷其实不太爱自己挑衣服,
她身上仍旧是从涔边带回来那件高领毛衣,
边角有些陈旧了,显得很没有生气。
槐舟随她指引坐在小摊对面招待客人的座椅上,
左右张望后很惊奇,
“槿南现在都有餐馆了?”
“也不算吧,我来的时候听说这里会做饭的人不多。井予有公事要忙,也不能天天待在后厨。
包括这大姐在内的一部分人自告奋勇包揽了做饭的活,一来二去大家也会匀一些自己的东西给大姐——说是小吃摊也对。”
四眸相对,温瓷主动笑笑缓和气氛,
“槐舟,我怎么感觉你好紧张啊?”
“啊…”
槐舟下意识拉下鸭舌帽,
眼眸闪躲左看右看,
“有吗?没有啊,可能就是刚到这有点不太习惯,你知道我…”
“噗嗤…”
还没等槐舟想出理由,
温瓷没忍住笑出来,
一双眼眸弯成月牙,随嘴角勾起,
“你刚刚好像个刚从自己洞口探出头的地鼠,左摇右晃好可爱。”
槐舟应和着哼哼两声,
面上过不太去。
温瓷也及时收住笑意,
她扭头冲大姐挥挥手。
那大姐腰间系着粗布围裙,
面露了然,垫着步子回后厨准备汤面去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弑神会的槐大傀儡师,找我有什么事?”
听见这个称呼,
槐舟眼眉跳跳,
“我已经不属于弑神会了。”
温瓷脸色一顿,随即眉宇渗出担忧,
“我听说弑神会那群人睚眦必报,是群目无法纪的疯子——你就这么叛出弑神会,不会出什么事吧?”
槐舟眼眸渐冷,
手指漫不经心敲着筷子,
“要是他们敢来,我就敢跟他们鱼死网破。松鼠还有三分血气,我为什么不能在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