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是资本,如果善良稀缺,它也是其他人对待你条件是否优越的衡量尺度。
苏方辰不出意外获得了一间【灵执】标配的大帐,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还有足够的空间——能住下他带来的一众人等。
安娜牵着零八一坐在床边,扭头看着帐门,
“这一仗死了很多人。”
“每一仗都会死人,只要打仗就会…”
槐舟接过话头,
“不死人的争斗不叫战争,那叫隔街吵架。”
众人沉默下来,帐门忽然掀开,露出庄亦谐被冻得发红的脸,
“苏哥,我打听到了。”
他进入帐中,蹦来蹦去热了好一通身才接着说,
“整个东部战线,士兵死的差不多了…要不是哥你去得及时,估计连尸体都来不及运回来。”
“镇北关…”安娜唇齿间呢喃着这个名字,转头看向苏方辰,
“死面瘫,我们还跟他们守吗?三个战区绵延千里本就吃紧…现在【灵执】被打残三个,从理智上讲,我不觉得他们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苏方辰没有回答,转向庄亦谐,
“他们有别的事情吗?”
“额…也不算吧,就是那个叫官晴的姐们,她说…想和你见一面。”
官晴很少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无论是灾变前还是灾变后,她总是游行于最危险的地带,寻求最深层的未知与刺激。
因缘际会也好,命中注定也罢,她确确实实比一般人命大。
但只要是幸运,就会有到头的时候。
她刚从昏迷中醒来,失血过多,浑身无力,只能静静躺在床上。
昔日显出红润的面颊全无血色,像被涂了一层墙灰。
术士本能中的灵敏令她觉察到帐外的几串脚步,
为首那位落足轻之又轻,像风吹不动沙石。
“…你来了?”
“你有事找我?”
苏方辰目睹她苍白如尸的气色,理所当然没有出言安慰,
“…那时候,你本不该出手的。”
“我有帮到你吗?”
“谈不上,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
官晴笑笑,却引起一连串呛咳。
她拼尽全力把手抬到面前,却只坚持了十几秒就无力垂下。
官晴愣了一会儿,扭头看他,
“这一仗我们损失惨重,大部分压力都落在你身上了。”
如果苏方辰一行人不离开,这本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乌鸦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别离开行吗?”
苏方辰眸色渐淡,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走呢?”
“咳咳…留在镇北关的大家,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路——为之浴血的信条也好,想要守护的人也好。”
官晴侧身看他,
“可你没有。你说你要找人,那如果找到了呢?你会继续留下来帮我们清理恶魔附庸吗?”
“职责所在。”
“什么职责?谁给的职责?”
回应她的只有冷风,
官晴盯了他一会儿,最后压住嗓音,
“你不肯跟我们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