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贩子和人贩子凑到一起?”
杨惟肖心底冷哼,
“今天也算是畜生开会啊。”
黑帮之间也有礼仪,两位头目谈话,他必须得敲这个门。
“肖仔吧?”
男子满面胡茬,一双眼睛蛇状眯起,寻常人对视下来便会不寒而栗。
他挥手示意杨惟肖坐下,一盏茶递到对坐肥头大耳男子面前,
“朱老板,这位是我兄弟肖杨,跟我混两年了…不说汗马功劳,本事肯定有,你这次委托,他去,你我都能放心。”
“肖…杨?”
肥脸朱老板摸摸自己秃顶,咧开一嘴残缺的黄牙,
“挺好,挺好。一看就是能打的家伙仔。”
杨惟肖附和着笑着,仍不忘直奔主题,
“大哥,您让我搞怎么个事?”
“朱老板您说吧。”
肥脸男子喝口茶,不紧不慢开口,
“我这有笔大生意,买主在西边搞油赚钱,想找一批水嫩的。”
“您的意思是…”
“我的押送车队对这条线不大熟悉,需要个领路的。顺带把把脉,通通路上的关节。小肖啊,这事非你莫属。”
行话杨惟肖早学得七七八八,但水嫩这两个字实在不像是形容药物的。
他下意识回问,
“嗯…您方便详细说说,要我运什么人吗?”
王老大和朱老板对视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女人,都是从大城市来的学生仔…”
虽然之前有过建设,见到现场景象,杨惟肖还是不免心底发冷。
几十个本该青春靓丽的女生被分门别类装进笼子里,像极了被人挑选的货物。
她们浑身赤裸,皮肤泥泞,虽然没有多少伤痕,却丝毫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眼眸沉沉像是死了的太阳。
“小肖,看上哪个了?哥哥破例给你向朱老板讨一个,这都是大城市大户人家的孩子,可不是那些连话都说不明白的玩意能比的。”
杨惟肖挂上伪装的笑,嘿嘿两声,
“大哥,这帮人…就这么关在笼子里?脏不脏啊?”
“呵…这都他妈算她们好命了,要不是人家那边价位给的高,我们就全扔一个笼子里当畜生养了。”
王老大拍拍他肩膀,
“…看上哪个随时找我。哥哥偷偷告诉你——到地方,谁是谁不是,没人知道,你路上享福去吧!”
混乱地界,黑白难辨。唯一清晰可见的是,黑只会被更浓郁的黑吞噬。
他坐在卡车副驾驶上,身边几辆吉普车上装满了全副武装的黑帮成员。
这一单利润丰厚,没人想错过。
他貌不经意问司机,
“…还得多长时间能到啊?”
“沿路乱七八糟的事一大堆,两个月吧。”
“那群丫头就那么放着,得病了怎么办?”
“肖哥你就放心吧,有医生看着呢,而且咱就负责把人带到地方,死几个还不好解释?”
杨惟肖嗯了声,心思一点点沉落。
这一瞬间有很多事值得考虑,但他只想到一件
——那些女学生就像是丢了魂一样,甚至全程没有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