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杀了?一个活口他妈没留?”
陈石惊疑不定,面前叶槿初点点头,毫不意外般吃着新款茶点。
陈石扶扶方框眼镜,凑过去确认,
“不是…这伙人都是些身娇体弱的商人,我们要是拿住几个,三两下审讯不就能问出事情经过来。她这给全杀了,我们无从着手啊。”
“她说自己试着问过,但那群人死活不说。”
“死活不说?”陈石被她气乐了,“那战场上她也就是随嘴一问吧,但凡有点脊梁,怎么可能被她套出话来。”
叶槿初没回话,只是冲他挑挑眉:那人都杀了,你怎么办吧。
“我一个管后勤的有个屁办法,交给你们一二处了。不过我得提醒你,槿初,你有点太纵容七处那个孩子了。”
他顿顿声,神情隐晦暗示,
“她再怎么厉害,毕竟年龄还小,知道的事情也没有你多。体制内这三三两两的人你都熟,想有点什么意外再容易不过。”
叶槿初笑了,“你的意思是…要我杀了方知月吗?”
“先下手为强,维持内部稳定,五号大人会理解的。”
陈石把装茶点的牛皮纸袋往她那边推推,“说实在的,不只是你,我跟这只蝎子共事,浑身上下也是不爽利。”
“陈耗子,你只是惧怕比你更疯的人。你的忌惮,不…应该叫恐惧,来源于对自己实力的没把握。”
叶槿初一针见血,陈石却不以为耻,
“对啊,我打又打不过,算计又没信心。不想着撺掇你去杀了她,我难道跟老虎睡一个床啊?”
大战当前,这种话半真半假,陈石当然也只是和她说说罢了。
打破平衡不只需要勇气,还需要承担责任。
黎民死难千千万,没人能扛得起这个罪孽。
“最近你们二处遇到过什么人吗?”
“有几队在周遭巡逻的士兵,你这好歹算个贵族院子。他们来也得再三掂量。”
陈石哼哼两句,
“那是他们还没把表面上那些花花草草清理完,等清理完了,就要动手收拾我们这些老木桩子了。”
两人说着话,冯老赖推门而入,深吸口气,“那些士兵往咱们这里包过来了。”
“守城的那队人?”
“不,应该是六处处长说的那个回撤到城内的部队。”
“编号没见过?”
“没见过。”
冯老赖一件件套上黑衣,面罩下一双眼眸微冷。他进屋拉住在角落里吃肉干的沫,侧头看两位处长,
“你们负责应对那些人,能搪塞搪塞过去,搪塞不了——就杀。”
“堂而皇之杀政府的人,这种后果,五号大人不会不清楚吧?”
冯老赖乐了,“这就是五号大人的命令。”
他指指自己又指指面前两人,
“我负责死死保护住这姑娘,你们无条件拖住他们。”
“这…”陈石还想质疑什么,却被坐在他身边的叶槿初打断。
她拿起藏好的弯刀短枪,“对面这么多人,还持有火枪。如果任由他们搜查太危险了,直接动手吧,有枪声,二处的弟兄们就会过来。”
“七处那姑娘不来?”
“她被五号大人调走了,说自有安排。”
陈石撇撇嘴,“好嘛,这是把咱俩挂这了。能打也得打,不能打也得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