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银甲士兵冲来,陈石双刀抽出,堪堪抵御他们长刀的劈砍。当头银甲横刀砍腹,风气划开黑雾,长嘶一声。
陈石双刀下放,一个交叉架住那人的刀,借势劈砍他的手腕——嘶!
利刃割开皮肉,没有涌出鲜血,反倒是一片浓稠的黑气。那银甲似全然不知疼痛,断了一只手仍旧冲势不止。
银甲抽刀再撩,陈石手中一把刀生生被他劈断。眼看着局势危急,张灵生也终于赶到。
他双手如连绵云气缠住银甲手腕,借势一个肘击。银甲毕竟身披甲胄,侧身受撞,险些控制不住重心,仰翻在地。
“伤门,碎琳琅!”
无形劲力砸向银甲头颅,轰然一声炸开黑气。张灵生足尖点地,起身拦在最前方。
那些甲胄士兵装备齐全,异调局一行人的冷兵器根本起不到什么建设性的作用。几大处成员只能在周遭牵制,尽管如此,也是多有死伤。
方知月脚踩石块起身,几个腾跃跳到了那大将面前。她反持短匕,借下落势头,刺向将军被头盔尾甲覆盖的喉咙。
铛——嘶!
果不其然,这一击被那重甲表面轻松化解。只是她这番悍不畏死的行为显然被大将理解成了挑衅,一刀当面而去,眼看要把方知月一分为二。
马立新拖刀前来,不打人,却扭身直抽马腿。
战马失了前蹄,左蹬右踹眼见要摔倒。可支援毕竟迟缓,这一刀方知月仍旧没有完全躲开。
她小臂齐肘而断,整个人也被余力甩到地上。方知月呕出一大口鲜血,那双眼没有将死的悔恨,只一种令人胆寒的快意。
嘶!
她单手伸入怀中,火光一闪而逝。方知月冲着大将抛出那最后一束手雷……
前线众人很快意识到她干了什么,可事发突然,连惊讶的时间都稀缺。张灵生瞳孔骤缩,踏步上前,指诀成型前所未有的快:
“死门,燃魂!景门,万念归!开门,借天机!”
三个加成术法,只为这一瞬间的庇护——
生门,定风波!
无形墙壁出现在方知月和那夺人性命的爆炸物之间,火花炸裂,烟尘四散,那大将接连受到冲击,终究摔下战马,再起困难。
“方知月!快,把她接回来!”
站在洞边组织秩序的叶槿初意识到什么,面色惨白:“……快,撤回来,赶快!”
面色血红的张灵生咬咬牙,一个太极起手式逼退周遭银甲,一把背起方知月。冯老赖也顺手拿过她的断臂,全力往门口冲。
银甲仍在步步紧逼,可几位处长的行动越发迟缓。无视方位强行发动术法的后果显而易见,一个已足以让他内伤深深,更别提三个了。
张灵生只觉得浑身经脉都在被反复剁碎又研磨。好不容易背着方知月走到洞口,他沉沉扑倒在地,半个身子已失了知觉。
陈石放下双刀,拼了命把他俩往里拉,手腕却忽然被一只血淋淋的手压住…
抬眼,是方知月似嗔似狂的眸。
她笑容前所未有的真诚:
“来不及了,救他回去,我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