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军士在扶桑半长炮攻击时也都举起了盾牌,虽然轻炮的攻击远不如红衣大炮,但从高空砸下,也将军士们震的胳膊酸疼。
不少都出现了骨折,盾牌掉落一地,但又被其他军士捡起来。
战车前方的车板是由百年老木制成,表面包裹上牛皮,然后再用铁皮进行覆盖,小砖石击之不动,大砖石击之滚下,柴火掷之不焚。
别说是床弩低配版的棒火矢了,就算是真正的床弩,六七百米外射击,估计箭头也就只能进入一些,想射穿至少得在三百米内才行。
也不是说棒火矢和半长炮攻击没用,任何东西都是量变引起质变。
一支不行那就百支,总能射穿,射不穿也能震碎铁皮和皮毛后的木材。
但明军可不会给他们这种机会。
战车车阵再次闪开一道缝隙,一支支的火箭再次飞跃数百米的空间,将米灭到一半的大火再次点燃,火上加火。
一些躲避不及时的救火军士也被迸射出来的火雨点燃了衣服,慌乱中的军士有的则是就地一滚,将刚刚燃起的火焰压灭。
有的惊慌中大喊大跳,助长了火焰的燃烧,一具具人形的火焰哀嚎着朝着同伴冲去。
现场一片的混乱,救火是不可能的,能保证自己不被点燃就不错了。
在扶桑的慌乱中,又是一轮的火箭射下,给本就旺盛燃烧的大火再次增添了一把的火势,大火短时间内是灭不掉了。
总之,双方虽然互有伤亡,但两轮的火箭覆盖,依托炮台筑起的防线估计要完蛋了,没有了杂物城墙的阻挡,明军床弩攻击就是他们头顶的利剑。
对于这一点,鹰司信房自然是知道,怒吼道:“轻炮、半长炮加速进攻!”
“来人,将后方凡是能装沙子的东西全部装满沙子运过来堆在这里!”
“快!”
一道道的军令下达,声音有些声嘶力竭,心中却是惴惴不安。
虽然半长炮的攻击给明军战车后的军士带了伤亡,但并没有阻止前进的步伐,反而是再次加速朝着防线冲去。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三百米的距离,是扶桑棒火矢威力巨大的分界线。
一支支的棒火矢跨过三百米的距离,箭头与楯车的铁皮相撞,一个个凹痕出现,甚至出现了一些小洞。
又是几息后,楯车突破到了扶桑炮台两百米的距离,棒火矢已经可以射穿楯车铁皮了,每一辆楯车之上少则七八根、多则十余根的棒火矢。
甚至有些已经已经突破了中间的牛皮夹层,钉入后面的木板之上,若非是战车,这些棒火矢就已经能伤到明军了。
扶桑的火铳兵也开始了射击,前进中的楯车发出了砰砰咚咚的声音,不时的有铅子穿过缝隙击中后方的明军。
“一百五十米……”
“一百二十米……准备……拉弓!”
“一百米……八十……放!”
本就缓缓前进的明军方阵瞬间急速奔跑了起来,如果之前是龟速,这会儿都能赶上兔子了。
突来变故,让报距离的武将都微微错愕,然后急促下达进攻的命令。
随着扶桑军令的下达,漫天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笼罩着已经突进八十米的明军方阵。
轻炮和隼炮、半长炮也都换成了铅子,密密麻麻的覆盖了数十米外的战车方阵,不时的有明军军士中箭倒地。
看着这一幕,鹰司信房却是笑不出来。
嘴巴张了好几次,想说什么但却又咽了回去,额头冷汗直冒,脸上也满是焦急和惊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