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去参加婚礼。
手里大红的喜帖上粘着满溢的幸福快乐,而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越发苍白而声嘶底里的自己。那种莫名的错位感,让我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大概是快要疯了。
毕竟谁都知道我和季翎有着怎样不可释怀的过去,那段疯狂而七彩斑斓的日子绝不是能让我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去参加婚礼并道一声恭喜的。
甚至我想或许我是想要去大闹婚礼的也不定。
可我却并不想弄清,也许是害怕弄清。伸手将手指间大红的喜帖压在桌案上,我望着指尖微粘的红发呆。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脑子像是快要炸开,隆隆作响,一片混沌。我想我应该去沐浴,洗净身上所有烦躁不安,还有,莫名的压抑。
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我喘息不过,突然很想去旅行。进行一场一个人的行程,在婚礼之前。
因为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对我的影响绝非我平常所的那般平淡。
那个名叫季翎的男人。
我走过很多地方,看不同的风景,听不同的语言,领略不同的繁华落寞,沉淀不同的悲欢喜乐。
季翎总我是个闲不住的女子,虽然表面安静乖巧,但是骨子里却蕴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疯狂。
矛盾而惹人怜爱。
当然也有更多的时候比起爱怜更让人生气,爱恨不得。
我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很极端的女子。尤其是在一些事情上。
城的车站永远人来人往,闷热的空气里混杂着不知是汗水蒸腾而挥发的酸臭,还是呼吸混合的烦闷。我安静的坐着。看周围人山人海,神色匆匆,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独自坐火车,但却是最孤单的一次,大概也是最轻松的一次。
我的身边,除却一个的背包,一无所有。
是的。我只带了一个包,一部手机,以及…一张银行卡。
◇◇◇◇, 少了很久以前陪伴某个人的欢欣。也少了以往去见某个人时的不安雀跃。
一遍遍收起又放出的衣服。
一遍遍吹干又染湿的头发。
一遍遍力求完美的形象。
一遍遍期待而心动的重聚。
似乎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全部被抹去了,留下一张并不平整的斑驳的白纸。
上面了无字迹,没有了他,也没有了我。擦去了所有关于我们的痕迹。
只是褶皱了。破旧了,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一张用过的白纸注定永远不可能铺平擦净后就崭新如一。
我似乎失去了很多记忆。
我辗转去了大连,一个人坐在火车卧铺上有呆,长时间的行程让我很是憔悴,整个人都像是从海里捞出来的死鱼,没精打采。
上铺一直叽叽喳喳不停的耍宝的少女笑嘻嘻的跟我搭讪,问我要去哪。整个人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明媚,耀眼的让人艳羡。只是很不幸的。我早已过了那个轰轰烈烈的年代。
所以我很淡然的笑,整个人浅淡的像是没有情绪,然后我听见自己有些茫然的声音,我我要去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