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屑但不代表不会,况且,她太需要在子越心中占据重要位置,谁知道当初的喜欢到今日还剩下多少,又能持续多久,够不够成为庇护她的筹码?
这些,微凉都不确定,她唯一确定的是,子越是她目前看到的唯一生机。
她垂下头,啜了一口橙汁,舌头轻轻舔去唇边水渍。子越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目光温柔而妥帖。她终于有些不好意思:“老看着我干什么?”
他笑道:“怕你忽然跑掉。”
她不知道这是善意的调侃还是有意的试探,结结巴巴地解释说:“上次在法国……我……”
他竖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微凉,听我说。我出生在一个破碎家庭,父母****争吵,互相抱怨,在我十岁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了对方而分道扬镳。他们都不要我,我成了孤儿,很长时间都过着孤独而冰冷的生活。有这样经历的我一直渴望家庭温暖,希望生许多孩子,给他们最好的生活和最多的爱。外头传我有不育之症,因为我有过许多女朋友,但她们从来没有怀过孕。其实是我不允许,我虽然喜欢孩子,却也希望孩子的母亲是我一眼看到即知是可以共度一生的女子。”
“微凉,你就是我一眼看到即知是可以共度一生的女子。一年前,你走得干脆利落真是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不会错过你了。”
她以为那样的开场白之后他会讲一个如何走上****的故事,没想到引出的却是他迂回的表白。她那些酝酿着想要施展的手段,统统没有了出场的机会。这个男人霸道而认真地索取了她的一生。
因为上一次的擦肩而过,这一回他早早地展开了猛烈而强势的追求,他不允许他们之间再是朦胧暧昧和欲语还休。
这为微凉省下了许多麻烦,她要做的不过是欲拒还迎。
因为子越真的有过太多女朋友,她自然是认认真真调查过他,他那样的人物又身处那样的环境,永远不缺美女环绕。他的承诺能够成为她屹立不倒的倚仗吗?微凉不知道。早在她的信念被摧毁的那一日,她就对这世界充满了失望和不信任。
下班回到家,她依旧谨慎地检查门窗。纵然失望,可还是要挣扎着活下去。
子越打来电话:“晚上一起看电影。”
他一贯喜欢肯定句。微凉在电话这头扬了扬嘴角,撒谎道:“我生理期肚子不舒服,不想出去。”
这是她惯用的手段。约十次出去五六次。不多也不少。
也许她算计过度,子越交付的从来都是真心。他时常自嘲没有文化,不够浪漫和文艺,但微凉同他出去,不是不开心的。
他最喜欢开一辆古董老爷车,发动机声音特别大,像拖拉机。微凉每每坐上去都觉不好意思,他偏偏说:“这样招摇过市。旁人都知道我喜欢你,自然没有人敢来同我抢。”
即使他的感情这样坦诚而热烈。她还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因为她交出去的是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