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唐欢的手臂都缠抱着他的腰。
许一山没有说破,也没阻止她。任由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腰。
唐欢后来干脆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呼出的气息,让许一山感觉到后背一阵阵的酥麻。
从大马路进去村里,有将近二十里的山路。中间要穿越三道峡谷,路过一段必须将单车杠在肩上通过悬崖。
许一山一边走,一边在观察进山的路。
他在想,变压器和榨油设备要运进来,究竟需要花费多大的人力。
唐欢在抱了许一山的腰之后,话少了许多。
而且她现在几乎不敢与许一山对视,只要一看到许一山那张俊朗的脸,她的一颗芳心便会猛烈的乱跳。
眼前这个男人给她的诱惑力太强大了,她只要多想一刻,便会觉得浑身酥麻。
她鼓足勇气抱住他腰的那一刻,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
云雾山村是个女多男少的自然村落,多年前村里的男人们在一场山洪中失去了一大半,那可都是村里最坚强最有力最勇敢的男人们,他们的逝去让云雾山村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元气大伤,至今没恢复过来。
其实,几年前洪山镇有过一次整体搬迁的计划。
段焱华计划将云雾山村全部迁到地势相对平缓的地方去。镇里已经选好了地方,并出台了政策。
由镇里统一规划建造安置房,搬迁户只需承担一半的费用即可。
但段焱华的搬迁计划遭到了全村人的一致反对。深居大山几百年的云雾山乡亲们,舍不得离开故土。
他们宁愿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也不愿意去山外过舒心的生活。
按照老一辈的人说,离开云雾山,他们就会死。因为他们的灵魂已经与这片土地死死联系在一起了。
段焱华或许是因为搬迁计划受阻,一气之下后,再也不闻不问云雾山村的事。
过了悬崖路,下到峡谷底,许一山开始觉得有些累了。
一道小溪从峡谷底蜿蜒流过,溪水清澈,甘甜可口。
两个人喝了几口溪水,各自选了一块突兀的石头坐下来休息。
四周山上,树木葱茏。林间鸟鸣啾啾,微风过去,涌起松涛阵阵。
风过树静,世界突然将变得静寂下来。
唐欢偷眼去打量许一山,欲言又止。
许一山解开衣扣,敞开胸口,让凉风轻抚身体,顿感舒爽无比。
“累了吧?”唐欢鼓足勇气说出话来。
“没事。这点累,算什么累?”许一山豪气说道:“还赶不上我在学校跑一次半马。”
唐欢好奇地问:“什么半马?”
许一山与是给她解释了什么叫“半马”,什么叫“全马”。
所谓“半马全马”,其实就是马拉松的称呼。
许一山到底是出生在乡村的少年,走惯了山路,体力相对于从小在城市长大的男女,不知要好多少倍。
唐欢静静听完,不无羡慕道:“你是文化人,懂得真多。”
许一山笑道:“唐欢,其实你懂的东西也很多了,至少,你与同龄的人相比,你比别人不知要强到哪里去了。”
唐欢缓缓摇头,轻轻叹口气道:“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许一山认真道:“就凭着你在村里为老百姓操心这件事,就超过了至少一半以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