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时,许一山心里就浮现出来一个念头,这种漂亮精致的小手,会是拿银针的手吗?
“许先生,你先休息一会,等下我再叫你。”江灵珊打过招呼后,又进去了房间。
大厅里安静无比,虽然或站或坐着四五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声音。
刚才带他进来的姑娘看许一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便过来轻声说道:“你跟我来吧。”
许一山只能客随主便,跟着姑娘上了楼。
她打开一扇门,示意许一山进去。
许一山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腿进门。
“你是省委办公厅的?”姑娘问了他一声,笑了笑,“你很年轻哦。”
许一山道:“是,我刚调进来不久。”
“哪你肯定有特殊能力了吧?要不,你这么年轻,怎么可以坐上这么高的位子?”姑娘直接质疑他,似笑非笑道:“要不,你就是有关系吧?”
许一山很明显听出来她话里的讥讽,他解释道:“还真没关系。”
姑娘哦了一声,突然说道:“我听说过你。”
许一山惊异地看着她,狐疑地问:“姑娘你在哪听说过我啊?”
姑娘抿嘴一笑,“许一山,哦,对,你就叫许一山。你现在名声在外啊。你不知道吗?你是中部省近四十年来,第一个连升三级的人。”
许一山暗自在心里算了算,确实如她所言。自己是从茅山县挂职副书记直接上到省委办公厅的。他担任副书记时,级别是副处级。而他现在对应的级别已经是副厅了。
不在体制内的人,不会知道处与厅级之间的距离。
这种看似只隔着一层纸的距离,实际却像隔着千山万水。
普通基层干部,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做到处级退休。毕竟,正处的级别,已经与县委书记和县长是平起平坐了。
至于厅级干部,大多数人不会有此奢望。
跨入厅级,就已经跨入了高级干部行列。
就连许一山自己,这一路走过来,都好像做梦一样。要知道两年多前,他还只是茅山县水利局的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公务员。
命运将他推到现在的这个位子,有时候还真让他感觉到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我叫安静。你叫我小安就行。”姑娘微微一笑。
许一山心里一动,试探着问:“小安姑娘,你是安书记的......”
许一山说的“安书记”,是中部省的老书记。安书记德高望重,是中部省最具有传奇性的人物。安书记是改革开放以来,中部省第一任书记。安书记也在中部省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书记,他退下去之后,去了燕京人大当了副委员长。再后来,就没有了他的消息。
“对,我是安书记的孙女。”安静笑了笑道:“许一山,你知道我爷爷?”
许一山激动道:“当然知道。安书记在我们中部省人们心里,可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
“是吗?”安静惊异地看着他道:“我怎么不知道啊?”
许一山嘿地笑了,“你太小了,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安书记当年为了我们中部省百姓,在燕京与领导拍过桌子。没有安书记,就没有我们中部省的今天啊。”
“是吗?”安静乐了,笑道:“你把我爷爷说得好伟大啊。可是在我看来,他不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吗?”
许一山正色道:“小安,千万别这样说。安书记作出的贡献,我们这些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哦。”
“你这算是拍马屁?”安静笑嘻嘻地问。
“不,我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我家糟老头子要是听到你这样拍他马屁,不知会有多高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