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胡进的流言愈传愈烈。在一些人印象里,胡进已经被描绘成一个玩弄女性,霸占朋友妻的丑陋形象。
胡进苦不堪言,却束手无策。
因为,他一直没找到谣言的源头。这就像他愤怒的一拳打出去,却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声无息。
许一山回到家里,曾臻试探着问他:“一山,外面的这些传言,你信不信?”
许一山缓缓摇头道:“妈,这是有人故意在往胡书记身上泼脏水,逼他就范。”
曾臻犹豫一下道:“我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这些嚼舌根子的人,怎么来伤害我苦命的晓琪啊。”
她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陈晓琪失去意识已经接近半年。在这半年里,无论是谁,身体和心灵所遭受的煎熬,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曾臻曾想过,让许一山与女儿离婚,一面拖累他后半辈子。此举遭到了许一山激烈的反对,许一山说,如果丈母娘曾臻以后再提这方面的话题来说,他就坚决辞职回家,照顾陈晓琪,直到他们双双老去。
许一山这种看似表态的话,终于让曾臻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她相信,无论许一山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不会抛弃女儿陈晓琪了。
然而,这段时间的传言又让她的心揪紧了起来。
她想过,许一山可以接受陈晓琪成为植物人,他愿意照顾她一辈子的现实。但他绝对不能接受陈晓琪与胡进有染的说法。
男人,没有几个愿意顶着一顶带着颜色的帽子招摇。
“妈,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手段卑劣得不可想象。我相信脏水是不能将一个清白的人泼脏的,相反,它会让脏者更脏,清白人更清白。只是这需要时间来证明。”
曾臻轻轻叹口气,抹了一把眼泪进了屋。
自从丈夫陈勇投案自首,女儿遭受意外瘫痪在床后,曾臻的天顷刻间就崩塌了。她感觉从来没有那么孤立无援过,身体的创伤,心灵的煎熬,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着她。
一度,让她生出绝望之念。
女婿许一山在流言蜚语面前态度的坚定,给了她一些慰藉。但是,女儿这一辈子就这样躺在床上,生不如死,让她痛不欲生。
“一山,你上次回家的时候说过什么针灸的事......”
许一山心里一动,连忙解释说道:“妈,我也不敢保证奇迹会在晓琪身上发生。但是,我是真的亲眼目睹过奇迹在别人身上发生的。”
于是,他将如何认识针灸大师江灵珊,如何见证江灵珊给老领导安书记扎针后,安书记下床活动的事说了出来。
曾臻就像听天方夜谭故事一样,惊得一双眼瞪得老大。
“一山,我也相信一句话,高手在民间。可是......”
许一山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她不愿意让女儿陈晓琪成为试验品。
“安书记您知道吗?”许一山暗示她道:“妈,安书记的情况虽然没晓琪严重,但我确实是看到他在针灸之后,行动自如了。”
曾臻想了好一会儿,一咬牙道:“一山,我们也试试,你想办法把大师请回来。”
许一山摇摇头苦笑道:“妈,我也找不到大师了。不过,大师把针灸的这一套都传授给了我。”
“传给了你?”曾臻愈发吃惊,惊呼道:“你自己给晓琪针灸?”
许一山看她慌乱的样子,小声说道:“妈,您别紧张。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不敢动手啊。”
曾臻道:“一山,我知道你们家是祖传三代的土医生。听说你爹因为痴迷医学还出了家。你现在知道你爹在哪吗?”
许一山苦笑着道:“我爹他都有了半仙之道了,找不着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