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雅不愿意离开病房,致意要留在许一山身边照顾他,让他有种苦不堪言的感觉。
他一直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支走廖小雅。毕竟,她照顾他,会让人浮想联翩。
转机很快出现。
天快黑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许一山抬头一看,顿时心里一乐。
妹妹许秀手里提着一包东西,站在门口往里张望。
廖小雅当然认识许秀,她看了许秀一眼,疑惑地问:“你怎么来了?”
“找我哥啊。”许秀径直进了门,往许一山床上一坐,端详了大哥好一会,眼泪啪嗒往下掉,道:“哥,你出这么大事,也不与家里说一声。”
许一山慌忙安慰妹妹道:“你看,我没缺胳膊少腿的,能有多大事啊。”
许秀哼了一声,破涕为笑道:“你还不谢谢老天爷啊。你要缺了胳膊少了腿,我们家的天不就塌了?嫂子还在床上不死不活地躺着,你又成了残废人,我倒要问问老天爷,为何这么不公平呢。”
许一山逗着她道:“丫头,你是不是想哥成了残废人啊?”
许秀呸了一声,伸手去捂大哥的嘴,骂道:“乌鸦嘴,乌鸦嘴。童言无忌啊。”
廖小雅一直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兄妹之间的亲昵。她面带微笑,一句话都没说。
许秀与哥聊了几句后,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廖小雅笑了一下,叫了一声,“小雅姐。”
廖小雅嗯了一声,安慰她道:“秀,你哥身体没大问题。”
许秀苦笑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啊。小雅姐,谢谢你照顾我哥哦。我现在来了,你可以回去了。”
廖小雅道:“我不回去。我等你哥痊愈了之后再走。”
许秀摇着头道:“不好。小雅姐,不是我说啊,你一个大姑娘,照顾我哥,别人会说闲话。我来照顾我哥,我们一奶同胞,应该的。”
廖小雅淡淡一笑,“我又不怕闲话。别人想怎么说,尽管去说。我心里无私天地宽。”
许秀嘿嘿笑道:“你当然不怕。可是我哥怕啊。他有家有室,我嫂子现在又身患重病,我哥如果被人闲言碎语,受伤害的是大家呀。”
许秀说的句句在理,廖小雅一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了。
她与许家兄妹很熟。许一山曾在路上救过她和爷爷的命。当时如果不是许一山及时出手相救,可能她与爷爷的魂早就飘在茅山了。
许秀后来去她家里做保姆,照顾廖老,陪伴她爷爷廖老走完人生最后一程。在廖小雅心里,许秀早就像家人一样的亲密。
如果说,廖小雅喜欢许一山,过去还只是朦朦胧胧。那么,在她得知陈晓琪受伤变成植物人之后,一颗种子就在她心里悄然萌芽了。
在过去的接触里,她能强烈感觉到许一山身上满满的正义感。这个出身农门的年轻人,永远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人生态度。永远都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
她见过了太多的王公贵族,也接触过如满天繁星一样的富豪子弟。在他们身上,她只看到骄傲,自负,和不可一世的骄横。
唯有许一山,就像山中的一棵巍然屹立的大树一样,任凭风刀霜剑,任凭雷暴电闪,他顽强地将自己的枝桠努力向外扩展。
他就像一股深山里的清泉,流淌在她这片土地上,滋润着她生长出来满眼的鲜花。
正如妹妹廖紫说她的一样,她动了真爱了。
她已经想好了,她要接过陈晓琪的位子,她要成为永远照顾许一山和陈晓琪的人。来之前,她已经做了准备,带着许一山和陈晓琪回京。
她甚至动用了最不愿意动的关系,准备将许一山安排在水利基金会工作。
许秀的出现,让她不得不道出实情。
“秀,我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