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下定决心,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大门,轻微的声音被里面的喧嚣压住。
此时,宴会进行到了最高潮,她的父母哥哥和即将成为前任的未婚夫都亲密地围在郑芯身边,为郑芯唱着生日祝福歌,目光温柔地等着郑芯许愿结束。
郑媗知道,她早就被家人遗忘了。
没人在乎她的生日,也没人在乎她的快乐,更没人在乎她这个人!
她的十八年,都是在忽视和孤独中度过的,哪怕是后来她找到了亲生父母,也是无依无靠的。
那种包容一切的宠爱,背后有依靠的自信,一颗心有处可放的踏实感,她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得到。
那一瞬间,郑媗又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完美家庭的破坏者,她甚至不敢踏足,不敢面对旁人的指指点点。
但她心里很清楚,从始至终,她都只是无辜的受害者。
唯一的错,就是不该回到这个与她无缘的家庭,或者说,不该生在这个家庭。
可是,她无法选择。
许愿结束,吹灭蜡烛,开始分注定无人问津的蛋糕,然后才是这场宴会的重头戏。
谈笑风生,利益往来。
郑家亲自举办的宴会,是众人都心照不宣的名利场。
来此赴宴的人无一不是社会名流,借此结交人脉、谈论生意,或是人情往来,人际交往复杂得很。
郑媗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进去了。
可总有人不想让她好过。
“姐姐,我们等了你许久,都没看到你,你怎么才来?”
郑媗轻手轻脚出去,正准备伸手关门,郑芯却好似方才看到,惊讶的唤她,而她骑虎难下,只能被迫着被人置于众矢之的。
那一瞬间,好些人的笑容尽失,其中包括她的父亲郑泰安、母亲秦蓉、哥哥郑钧和未婚夫顾时宴。
宾客反射性地回头,望着郑媗这位姗姗来迟的不速之客,有好奇,也有惊讶,还有夹杂在其中的恶意。
郑泰安不愧是行走商场多年的人,精通人情世故,很快圆场道:“这是我的大女儿郑媗,她们姐妹二人是同一天的生日,只是不巧,她刚从外地回来,有事耽搁才来晚了,诸位见谅。”
郑泰安年过五十,身材打理地很好,丝毫看不出中年男人发福的迹象,腹部平坦,面部干净,是个儒雅随和、相当有魅力的英俊大叔,从他脸上,隐约可见郑媗的面部轮廓,只是随他的并不多。
郑媗真正像的是他旁边的女人,也是他的夫人、郑媗的生母,秦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