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媗示意李沐言继续,自己则避到了僻静无人的角落。
郑钧没有心思跟她寒暄,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我问你,你和纪遇深的婚姻,到底是你自愿的,还是爸妈逼迫你的?”
他屏住呼吸,只要郑媗说一句不愿意,他就愿意豁出一切,也要她重获自由。
他的妹妹,不该这样勉强自己。
岂料,郑媗轻笑一声,声音极尽温和:“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爸妈问过我的意愿,我是自愿的。”
没有失望落寞,也没有娇羞喜悦。
总之,很平淡。
完全没有处于新婚期的甜蜜羞涩。
郑钧心里空落落的,不该是这样,这样不对。
他跟林澜异国领证时,林澜又是激动又是娇羞,甚至还有些忐忑,以致整个人看起来都无比反常。
绝非郑媗这样的事不关己。
郑钧脸色灰败,从喉咙里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声音沙哑,甚至有轻微的颤抖:“你是不是用我,跟他们做了交易?”
那天,郑泰安通知过他,会撤了他的CEO职位,将他委派到南非,三年都不得回国。
以他对郑泰安的了解,在事情没有十拿九稳之前,他是不可能对外透露的。
但是,直到现在,撤销他职位和委派南非的通知迟迟都没有下来。
只能说,郑泰安已经收回对他的职位调动了。
那么,到底是谁让他收回成命的?
偏在此时,寰宇和郑氏联姻的消息出现的这么巧。
巧合到让他都无法不心生疑虑。
他心里确定以及肯定,这其中绝对有郑媗的努力。
很久很久,只听见郑媗的沉默和自己清浅的呼吸声,郑媗平淡地开口。
“哥,你很清楚,我对顾时宴旧情难忘,始终难以狠下心肠,而他又犯下那样的错,我和他此生再无可能。”
“顾时宴是个难缠的,我不想和他再纠缠不清,所以我必须狠下心,彻底断了他的希望,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纪遇深是我的不二选择,他有不输顾时宴的背景,而且纪家在海市,一切都恰到好处,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至于你的事情,不过是顺带的而已。”
“既然是以利益为基础的婚姻,就要把价值发挥到最大。”
“哥,你知道的,我是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从来不愿意吃亏。”
“反正他都会满足我,为什么不贪婪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