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眉眼清澈却难掩疲惫、面容稚嫩却惨白失色的郑媗,只觉得无力,悲哀地抱住她,愧疚又心痛,“媗媗,是我们纪家对不起你,让你小小年纪,就成了……”
余下的话,再说不出口。
她的儿媳,才二十二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岁,却成了寡妇。
叶茗知道,以媗媗的容貌和家世,不愁娶她的世家子弟,待她如珠如宝。
可是……
叶茗捂脸痛哭,羞愧不已。
从一个女人的身份出发,她想郑媗另寻幸福,不要沉湎伤痛的过往。
但从一位母亲出发,她私心更想郑媗做她儿子的未亡人。
起码,能留下她儿子存在过的痕迹。
脑海中浮现这个想法,叶茗悲痛之余忍不住唾骂自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怎么有脸!
郑媗脑子一片纷乱,一时之间做不出多余的表情,完全失了惯有的理智和淡定。
若是两月前,她或许怜悯之余更多的是解脱,这场意外与她无关,却可以让她重获自由,哪怕是以寡妇的身份。
可是今时今日,她不想,也不愿。
在她未见到纪遇深的尸骨或死亡证明之前,她不承认!
纤细的手指拂去叶茗脸上的泪水,还很年轻稚嫩的脸上镇定得让人安心,“妈,救援才刚开始,除非他的DNA鉴定和死亡证明摆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信他死了。”
她和纪遇深从未剖心剖肺谈过,若是就这样天人永隔,她不甘心!
命运总是在捉弄她。
但她不信,命运之神从不眷顾她。
哪怕一次。
叶茗咬咬唇,痛哭流涕,哭的愈发情难自已,有感动,有愧疚,有希望,也有恨。
亘古难消。
都是那些贱人惹的祸,凭什么出事的是她的儿子!
郑媗看向纪遇城,“小城,爷爷呢?”
“你爷爷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医生给他打了安定剂,现下已经睡了。”
纪怀渊从楼上下来,疲惫万分,身后跟着纪怀仲和纪怀霖。
唰的一下!
叶茗仇视的双眸恶狠狠地锁着纪怀渊,动作疾迅地冲上前去,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了纪怀渊脸上。
紧接着便是不顾一切的殴打、抓挠和嘶吼,切齿之仇。
“都怪你这个畜牲,害了我的阿深!”
“去死吧!给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