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亦民说:“二道村是个小村子。下乡到那里的青年本来就不多,陆续返城后分到哪里的都有,最后就剩下赵玉湖自己没回来。由于打了那次架,又是这个赵玉湖惹的祸,他居然没有受到处分,就得意忘形,而许多人因此受了伤赔了钱,他却在那里幸灾乐祸,因此大家开始讨厌他,没人再理他,他就挨个地骂人。他后来怎么样,自然就不会有人关心他。据他说,有一次他在街上遇见一个下过乡的青年,那人不理他,他还打了那个人。大家都不理他,他也十分感伤。”
“看来这的确是个不太让人喜欢的人。”
房亦民说:“是的。可他们那个年纪的人几乎都有非同寻常的经历,大多数下过乡的后来虽然返了城,又都是最早下了岗,几度被社会和命运抛弃的人。可这是一些知道自己身上责任的特殊群体,为了老婆孩子还在拼命。松江的经济环境并不好,大多数人都选择到外面发展,所以你找他们在一起下过乡的人,就不那么好找了。”
“我想知道赵玉湖和江子明的个人关系是怎样的。他们虽然一个有钱,一个穷困潦倒,可也有共同的地方,那就是他们都是不省油的灯,谁惹着谁,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个赵玉湖如果是个如此危险的人物,江子明一旦得罪了他,其结果也就可想而知。可是,现在有迹象表明,在迟娟和江子明这两起重大的案子中,竟然都出现了他的身影。这就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了。”
房亦民忽地一笑说:“我这一天来,除了死了的迟娟,脑袋里出现的就是这个人。我在想,在这个世界上,迟娟和江子明死了是有些可惜,但想想还不十分的惊讶。可是,赵玉湖居然成了有钱人,我就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让你无可奈何。昨天晚上,我在大富豪酒楼安排一个客户,竟然看到了赵玉湖,他身边坐着个姑娘,要了一大桌子菜,面前居然有一瓶泸洲老窖,这桌子酒菜怎么说也要几千块。过去他有时连瓶普通的白酒都买不起哦。我看着都有些眼晕。这老家伙一个劲地给那姑娘夹菜让酒,又让我看的十分不舒服。”
“那个姑娘看上去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又是让我感到奇怪的。那是个很文气很漂亮的姑娘,也就二十岁左右,看那样子像个大学生。”
贾丹又是一惊:“一个大学生?”
“是的。也许就是你说的和他一起出现在二道村的那个姑娘。看那样子,他这是也要过上几天花天酒地,有钱人的日子哟。”
贾丹哼了一声:“依你看,这个姑娘和他是种什么样的关系?”
“当时我并没想这么多,反正让人看上去不正常。他居然还认出了我来,要我跟他喝两杯。我说你怎么这么高兴?老赵说怎么要不高兴?我说你发财了?他说发财算什么,这几天天天有人被杀死,这些比过去地主老财还狠毒的家伙被人弄死,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就该高兴才是。我问他指的是迟娟吗?他说不是还有江子明?我知道江子明他是认识的,可迟娟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奇怪地问,不会是迟娟得罪过你吧?他说她倒是没得罪过我,但她得罪过别人。”
“别人?他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