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
“怎么,你不老实吗?我可不喜欢那些油腔滑调的家伙,整天围着人转悠的男人。”
啊,他想那样做,可他又做不出来。
“听说你家是农村的,我特别想到农村看看,可我们家一个农村的亲戚也没有。那里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我们那里的人可都喜欢往这里跑呢。”
“这里有什么好的。假如将来需要我我也许还要去那里呢。”
他对她的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可终于接触上了这个他心上的姑娘。他过去总觉得她离他很远,现在他知道她就在他的身边,如果想见她他就能见到她。
可是,接触上是一回事,得到爱又是一回事。令他越来越激动而又满意的是,虽然自己的心里是火热的,可他更感到这个姑娘的心里同样是热的,从她的眼睛,从她的举动,甚至从她的身体都可以感到她那火一样的情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受到这个姑娘的如此青睐。也许这也正应验了那样一句话,青年男子哪个不愿钟情,年轻姑娘哪个不爱怀春。
接下来只要是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她就总要来到他的身边,而且一点也不做作,这叫许多年轻的医生看了既眼气又嫉妒。
这时是八十年代初期那完全还处于半封闭状态的年代,一个姑娘这样大胆地走进一个年轻男子,不能不说是一个十分大胆的行为。他在这时竟然显得有些退缩,但事实证明他这样做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他发现这个姑娘对于许多愿意靠近她的人连看也不多看一眼的。
接着他就收到她的一封信,信的内容是:你不要以为你不如那些人,在我的眼里,你比在我们这个医院里的任何一个年轻男人都要强得多,你要充满自信。
这封简单的文字给了他巨大的力量。他很快就知道亚贤的爸爸其实是一个很有名望的医生,她的爸爸想要让她做一个像林巧稚那样的女医生,可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材料,但她钦佩这样的人,她觉得何广大就是一个这样的青年。不过,对于她爱上的这个人虽然有才华但毕竟是一个来自于农村的青年,家中的反对是必然的,尤其是她是这个幸福家庭里的掌上明珠。可是,亚贤是个敢作敢为的姑娘,她自己大胆地追求自己的幸福,就是家里反对她也绝不在乎,按她的意思就是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越感到她的美好,就越是有忧虑伴随着他。这时他的爸爸终于对他郑重地宣布,实习完了让他回鹤立村。为此他有许多个月没有回家了。
他不是不喜欢那里,但他觉得如果自己回到那里,他就不会得到亚贤。像这样的姑娘怎能和他到一个不那么富裕的农村安家落户?
对于他来说逃出农村都是巴不得的,谁出来了还愿意回去?
他对他的老爸着实不满意。
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亚贤不但说服了她的家人,而且还愿意和他到任何一个地方,哪怕的去到黑非洲去当一名医生。这时他才知道这个姑娘的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她向他表明,她对他的爱是完全真实的,她就是他的。
那是一个飘着秋雨的傍晚,他知道这天并不是她值夜班,可她就在他刚刚接了班后,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依然是那样一种微笑。她说她的一个小伙伴临时有事,就让她替了班。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忙过了前半夜,病人们也都安静地睡去了,医生和护士也就有了空闲,也可以休息一下。就在他正准备躺在床上时,他听到轻轻地敲门声。他以为是哪一个病人的家属,可他开了门后,看到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