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他们可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方面的争执,甚至没有红过脸,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本以为他一提起此事,潘新业就会双手赞成,至少也会考虑一下他的想法,然而,他不但当面拒绝了他,还不齿于听他的意见,似乎他把女儿嫁到潘家是对潘家的一种耻辱。他奶奶的,他还从未这样被人羞辱过,而且羞辱他的竟然是他多年的朋友。他觉得自己一向是被人们也包括朋友们尊重的,可是他现在才觉得自己真是自做多情,人们根本不买他的帐。
不同意这门婚事也就罢了,可是还有更让他感到气愤和窝火的是,他多年的老朋友竟然说他的家风不好,这样的家风养不出好孩子。这样说来,那就是他这个当家长的有问题了。他承认他的阿音不是那种十分好的孩子,可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嘛,如今的年轻人大多数不都是这样?这和他的家风有什么关系?再说,他的家风又怎么了?他是越想越气。
回到了家,巩梅在看电视,她把声音弄小了,看着纪云朋那显得有些疲劳的样子,小声说:“阿音可能又和英凡出去了。”
纪云朋呼地站起来:“打电话让她立刻回来,赶紧打。”
巩梅不解地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我倒是希望他们在一起。我还准备抽个时间和老潘见一面,提一提这件事。”
“见他,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他,你也别再想着这件事,阿音就是永远不嫁我也不让她进他姓潘的家门。”
巩梅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你这是怎么了?你不也觉得这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吗?”
怒气一有了引发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纪云朋大发雷霆:“他潘新业不就开着一个小食品厂吗?可他居然瞧不起我!他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他简直是不识抬举。”
“怎么了?你和他见面了?”
“我刚刚和他分手,他竟然一甩袖子走人了!他跟我有什么可装的?”
“你和他提这事儿了?”
“是啊,可是他像是个皇上,我像是在求他似的,就像我们的阿音是没有人要的姑娘似的。我这辈子也没有这么丢脸过。”纪云朋又一屁股坐下。
“怎么会这样?”巩梅也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过头的话,让他听了不舒服?”
“我能说什么过头的话?再说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有什么过不过头的?”
“也是这样,按理说潘新业是不该这样的。云朋,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去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过早。”巩梅小声地说。“我觉得让两个孩子慢慢地来更好一些。我们先给捅漏了反而让他难办了。”
“现在不是早不早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好像我是在乞求他。我们的阿音怎么了?她人不漂亮吗?我们家没有钱吗?我们家有的是钱,我可以随便叫一个好的小伙子当我的女婿,我看他潘新业以后求不求我?”
“你也别这样,毕竟是老朋友,不能因为孩子的事情就伤了彼此的感情。”
“你知道不知道,他还说咱们的家风不正。家风不正,孩子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这是屁话!我就不明白我们的家风怎么个不正?”
“他这样说的?”巩梅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