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距离直升机坠毁位置最近的村子”
这名士兵痛苦的答道,“我们还在那里发现了布拉德军士的私人物品,然后就遭到了反抗。”
“安格斯活下来了吗?”卫燃最后问道。
“活,活下来了!”
这名t队成员立刻答道,“他说你们是被游击队打下来的,他是半途掉下来的,根本不知道其余人是否活着,我们这次来这里,也是他的建议。”
他在洗脱自己的嫌疑...
卫燃瞬间猜到了安格斯的打算,神色如常的问道,“他现在在哪?”
“已经被送到岘...”
“砰!”
得到答案的卫燃不等对方手腕,便朝着他的脖颈扣动了扳机。
推弹上膛并且顺便又补了一颗子弹,他左右看了看,收起霰弹枪拔出了背包侧面的卡巴军刀,不论生死全都在心口和脖颈处各自补了一刀,顺便也缴获了不少用的上的东西。
除了人手一个的急救盒被他拿走,他还翻出了几颗40毫米榴弹和压缩饼干,以及两个肉罐头。
来不及仔细数,他最后从尸体身上揪下来一颗颗m67手榴弹塞到尸体的下面,接着又往自己的身上挂了几颗。
最后拎起那名t队成员用的m16步枪,他又从对方手肘处抹了血迹抹在脸上,并且扣上了对方的钢盔。
一番打扮见差不多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历史学者竟然极为大胆的跑向了来时的方向,同时压着嗓子大声的呼救着医疗兵。
很快,一名含棒医疗兵便跑了过来。
“和我来!”
卫燃立刻朝对方用英语大声招呼了一嗓子,近乎拽着着他重新跑向了尸体的方向。
“嘎嘣!”
就在看到那些尸体的同时,卫燃却突兀的抱住了那名医疗兵的脑袋用力一拧,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这名身材并不算高大的含棒医疗兵也身体一软,像一坨屎一样趴在了地上。
左右看了看,卫燃用手里拎着的m16步枪和头顶的钢盔交换了对方的红十字钢盔以及腰间的两个医疗包。顺便,还不忘雨露均沾的给对方身下塞了两颗拔掉了拉环的手榴弹。
拍拍手站起来,胆大包天的卫燃抻了抻腰上挂着的四个医疗包,将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和望远镜塞进包里,飞快的跑向了当初扎克三人停留的方向。
此时,这里的战斗仍旧尚未结束,那些重进丛林里的士兵,其中一部分也架着抓到的村民一脸兴奋的往回走着——他们抓到游击队员了!
弯腰捡起扎克三人丢下的那个援越水壶,卫燃将其拎在手里,拦住一个含棒士兵,抬手指了指自己过来的方向,故意用生疏的含语急促的说道,“担架!需要那边!”
说着,他还一脸焦急的用手比了个“10”的字样。
“你们几个,和我来!”
这名含棒士兵先是朝着卫燃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用力一挥胳膊,带着周围的人快步冲向了卫燃指引的方向。
没去看那些被抓到的村民,卫燃像个焦急负责任的医疗兵似的,快步往丛林深处跑着,同时也刻意规避着他遇到的任何白种人或者黑种人士兵。
“轰!轰!”
很快,连续两声手榴弹的爆炸吸引了丛林里多数士兵的注意,卫燃也借此机会,在隐隐传来的直升机螺旋桨轰鸣声中快跑了几步。
一路狂奔,等他彻底脱离战线的时候,身后那个村子的战斗仍在继续,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驾驶,甚至,他都能透过掉光了叶子的树冠,清楚的看到一架休伊被RpG捅了下来。
今天多少号了?
卫燃莫名的盘算着时间,暗暗琢磨着,这场冲突会不会成为哪个大战的导火索。
应该不会,现在那些打了鸡血的“好兄弟”们正一门心思准备发动春节攻势呢,应该不会在这里仓促开打。
想到这里,他也停下了脚步,将一颗拔掉了拉环的手榴弹小心的卡在了刚刚刻意穿过的灌木丛根部的两个枝杈之间。
小心的松开手,卫燃加快脚步继续狂奔着,同时也时刻注意着头顶,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直升机。
不等村子那边枪声停下,更不等他回到那眼山泉的边上,他便看到了躲在一棵树下的扎克和黎友福,以及肩头敷着纱布的阮清茶!
“维克多!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找来的!”
扎克在见到卫燃之后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快点!她受了很严重的伤!”
“怎么伤到的?”
卫燃说话间已经半跪下来打开了医疗包,一边询问一边进行着检查。
“流弹”帮忙按住伤口的黎友福答道,“她是被流弹伤到的。”
“把手拿开”
卫燃说话间,已经将一支吗啡扎在了软清茶的伤口周围。
她的伤既严重也不严重,其中一处伤口,在她耳朵上面的头皮上上划开了一道险些打开眼眶和太阳穴的血槽,而另一处枪伤则在她的肩膀上,子弹撕开了肌肉并且撞断了骨头,而且还留在了留在了她的身体里。
“刚刚你也开枪了?”卫燃说话间已经开始了清创工作,“顺便帮我盯着来的方向还有头顶。”
“开枪了”移开视线的黎友福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那支AK步枪。
“维克多,方便的话重新回答一下刚刚的问题吧。”扎克说话间再次举起相机对准了卫燃,“你的标准是什么?”
“不是说了嘛,我看他们不顺眼。”正在忙活的卫燃理所当然的答道,却是一点都不耽误手里的活计。
“朋友,你就不能坦诚点儿?”扎克无奈的说道。
“摄影师只有秉持正义和客观,才不会让镜头染血。”
卫燃借用了一句从金属本子里剽窃来的注脚,接着又格外认真的补充道,“为了不让镜头染血,我不在乎让自己的手沾满血。”
“所以正义的标准呢?”扎克不死心的追问道。
“我不知道正义的标准是什么”
卫燃话音未落,卡在阮清茶肩膀里的子弹已经被他用止血钳揪出来随手一丢,他也笃定的继续说道,“但至少我知道,这场战争在发动之初就和正义无关。”
“我被你说服了”
扎克说话间放下了完成拍照的相机,取出笔记本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说道,“从现在开始如果有需要,我也会拿起武器的。”
“相比这个,你还是尽快去制作一副担架吧。”
卫燃一边忙着清创一边心安理得的支使着对方,“等我缝合好伤口之后,她会因为失血过多根本没办法自己赶路,甚至可能会陷入昏迷,所以我们需要一副担架。”
“没问题”
扎克痛快的应了下来,抽出排障刀砍了两根手腕粗的木棍,随后又取出包里那块用来搭帐篷的防水尼龙布,在黎友福的帮助下,将其制作了成了一个担架。
“为什么要帮我”
黎友福指着刚刚说了些什么的阮清茶,“她刚刚这么问的。”
“想让你接受扎克的采访”
卫燃笑着答道,“另外你还要和我交换手枪,理由就这些,翻译给她吧,另外让她闭嘴保持安静,我很快就要帮她缝合脸上的伤口了,那是个精细活。”
等黎友福翻译完,阮清茶抽机会拔出了她的手枪放在了卫燃的脚边,随后闭上了嘴巴甚至闭上了眼睛。
无声的笑了笑,卫燃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在缝合了肩膀上的伤口之后,转而又开始处理她头上的伤口。
只不过,他这边刚刚剪断对方头上的缝合线,都没来得及包扎,黎友福却紧张的说道,“有人追上来了!”
回头看了眼百多米外影影绰绰的身影,卫燃不慌不忙的以最快速度包扎了阮清茶的伤口,又把头上的钢盔解下来帮对方戴上,最后甚至还拔出了腰间那支没了子弹的1911手枪,连同一个压满子弹的备用弹匣递给了对方。
“用担架抬着她先离开这里”
卫燃说话间已经捡起了那支54式手枪,同时暗暗期待着,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能不能把这支枪奖励给自己。
“我们去哪?”黎友福说着,已经将阮清茶抱到了担架上。
扎克背起背囊,同样略显茫然的答道,“我怎么知...”
“快离开,你们可以路上慢慢商量。”
卫燃说话间又抄起了那支AK步枪,顺便还将自己缴获来的压缩饼干和两个多余的医疗包乃至捡回来的水壶都放在了担架上。
等扎克二人抬着阮清茶离开,卫燃不慌不忙的解下自己的屁股包装进了属于阮清茶蛤蟆包里,顺便也从里面拿出了两个AK备用弹匣别在了腰带上。
没有贸然和那些越来越近的追兵交火,卫燃以最快的速度在那些染血的纱布附近布下了两个极其不稳定的陷阱手榴弹,又把身上剩下的几枚手榴弹全都拔掉拉环两两一组卡在美式水壶的套杯里,并且用那些染血的纱布将其盖住。
拿起榴弹发射器,卫燃一边往后退,一边检查着刚刚缴获的40毫米榴弹。
可惜,这总共仅仅只有7枚榴弹,里面有两发都是信号弹,另外还有两发燃烧弹,只有最后剩下的三发才是高爆弹。
思索片刻,他还是在一步三回头的撤退中压进去一颗高爆弹。
等双方拉开了将近百米的距离,卫燃躲在一棵树的后面,举起榴弹发射器瞄准了那团显眼的白色纱布。
此时,那些追兵距离那团纱布已经不远了,其中两个尖兵甚至都已经发现了那些和周围环境迥异的白色纱布。
这还白马部队呢,也没什么长进啊?
卫燃一边嘀咕,一边朝着那团纱布所在的位置扣动了扳机!
“嗵!”
不等这发打出去的高爆榴弹炸开,他便扭头就跑,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因为动静太大被那些追来的人发现。
“轰!轰轰!”
在第一声爆炸过后,紧随其后的爆炸接连响起,一时间将那些刚刚找到线索的人炸的可谓狗仰马翻。
直升机可别来,千万别来!
卫燃一边狂奔一边暗暗琢磨着,然而,前后不到五分钟,他便听到背后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