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依旧沉迷于他的世界,不愿面对现实的重压,更别提拿起锄头耕作于田间。
他选择了一条在我看来更为屈辱的道路——乞讨。
从此,我与父亲流浪街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常常就那么躺在马路旁,而我,则被派出去,捧着破碗,去乞讨。
“那些日子里,到了晚上,如果我的碗里空空如也,等待我的便是一顿无情的责罚。
皮肉之苦,成了我童年最深刻的记忆之一。在无数次泪水与恐惧交织的夜晚后,我终于在稍大一些的时候,鼓起了逃离的勇气。
我找到了母亲的家,那里,至少还有一丝温暖和希望在等着我。
彭妙计沉默了片刻,喉咙里像是卡着些未说完的话,
随后,他用一种近乎自述的平淡语气继续说道:“回了家,本以为能松口气,可家里头也是难,锅都快揭不开了。
娘那时候,心事重重的,看我的眼神没了从前的温柔。她说我回来干啥,只晓得张嘴吃饭,不知道这日子有多难。这话听得我心凉,可我也知道,家里头不容易。
“没过多久,娘为了活路,拉上我还有妹妹,一道去了姨妈石明兰家。
姨妈家在村里头,地方不大,人却挺亲。虽说挤了点,可总归是个能安身的地方。在那儿,我们开始了新的生活,虽然还是过得紧巴巴的,但总算是有个依靠。”
彭妙计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与遗憾,
他继续缓缓道来:“到了姨妈家,生活确实有了转机。
姨妈和姨丈尽管自己也不富裕,但他们还是尽力让我们兄妹几个过得好一些。
姨妈坚持让我去上学,说是再苦不能苦了孩子,得有文化。
在学校里,我算是幸运的,老师看我脑瓜子灵活,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