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顾晨能给他这个面子,并表示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还说希望他多多照看族中子弟。
“这还用问吗?”顾晨有点崩溃,立刻拿起笔就要回信:“这种因妒杀弟的混账,能当官儿么?”
“他没当官儿都能干出这事,当了官儿还得了啊?”
“直接让知县去他家拿人,该砍脑袋就砍脑袋,就这样的祸害,还用写信来问我吗?”
首先,这种事他不可能会包庇,其次是他就算是想包庇他也不敢,老朱手里的小刀刀是开玩笑的吗?
现在把人处理了是最妥当的做法,纸是永远也包不住火的,如果是在很久以后再被发现。
那自己能择干净吗?
最少最少,也会像薛祥一样,因为治家不严被打个六十、一百大板,万一那行刑的人下手没轻没重的。
还焉有命在?
人家詹徽可还盯着自己,他又不傻,明摆着的罪名不扣白不扣,谁会嫌加在政敌身上的罪名少?
苏婉盈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也化为了一声叹息:“你这官儿当得,当真是问心无愧。”
这要是换了别人大人们,想包庇自己族人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那知县大人还能不听话?
只是这人确实也不能包庇,否则以后就算是当上了官儿,也是个麻烦不断,得丈夫不停地擦屁股。
亲兄弟都能下得去手的人,那就是一头冷血的狼。
对狼来说,你帮了第一次,若是不帮第二次。
那第一次的恩情就不作数了,而且还会反咬一口。
只不过夫君读书,当年族里出了里,这又是头一次开口。
丈夫若是不肯帮忙,只怕有人该说他狠心了。
顾晨苦笑,他倒是想问心有愧,可你看看他敢吗?
连一贯钱都不敢贪的人,又怎么敢包庇杀人犯呢?
他直接给知县去信,让他不必看着自己情面,按律处罚,又让族里的族老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不必问自己。
一切的一切,都要按大明律来,不可有丝毫逾矩。
这只是发生在顾晨生上的小插曲,可在数万个不同阶级的家里,此时都在因为各自的利益发生矛盾。
朝廷开海,就开那么一个港口,而且对出海的时间有限制,两年之内他们必须要回港。
所以他们不能走得太远,这就证明他们在海上的生意,是有竞争性的,很可能对手就会让自己少赚一笔。
人家亲兄弟之间尚且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何况商人与商人之间,为了利益,他们针对对手的各种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丑态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