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这时顾晨已经扶着老丈人坐下,回到自己的位置等待问询,詹徽憋了大半天才憋出一句。
“遭遇刺杀也该逐级上告,你在江西遇刺便应先告县衙,再告府衙,再告大理寺卿,你为何直接敲登闻鼓?”
越级上告挞五十,虽然顾晨显然不可能干这样蠢的事,可詹徽免不得还是要再问一问。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老顾此次就湿鞋了呢?
那他岂不是就能看笑话了?
“詹大人说的对。”顾晨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直接道:“我就是先递状纸于永丰县却石沉大海,而后又递状纸于南昌府,依旧石沉大海。”
“最后递状纸于大理寺,却依旧石沉大海听不到音儿。”
“所以这才别无他法,携全家敲登闻鼓于午门前,请求陛下为臣子、为我八十岁的老岳父做主。”
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给人留下胡作非为的话柄?
自己给自己挖坑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干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薛嵓手心便开始疯狂冒汗。
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后背,眼珠子也疯狂转动起来。
詹徽不可置信看向他:“薛大人,有这事儿吗?”
薛嵓咽了咽口水怕得要死,心虚之貌溢于言表。
詹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痛心道:“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也敢瞒下?”
早让他知道这事儿他就散播消息,让老顾死在半路上多好,这样江南那边的人死了不说。
老顾也不用回来碍自己眼,这岂不是双赢的事儿?
薛嵓哪里敢说话,还是老朱拍桌子推动事情进展。
“薛嵓,顾光曦所言可属实?”
不中用的玩意儿,怎么这就吓到了,他又不会吃人。
薛嵓忙从案前起身转过去,噗嗤一声便跪了下去。
“顾大人所言属实,只因牵扯属实过广的缘故而犹豫斟酌,本想今日朝后面见陛下私下奏对,这才……”
当然不是这样,他是想问问顾大人到底怎么想的再说,谁知道顾大人直接闹这么大的。
打的他真是措手不及,完全都想不到应对之策。
“什么?私下奏对?”闻言,老朱不由地怒目而视道:“为何要私下奏对,咱有没有说过状纸必接?”